虽说田氏被抓,可儿媳到底是外人,庄王氏更担心庄健,生怕他冲动之下着了庄容的道。
庄健呼哧呼哧喘着重气,“梅芳是泼辣了些,却决计做不出投毒害人的事,这事摆明了就是容姐儿捣的鬼,她这是为着前头的矛盾,要置梅芳于死地,咱们老庄家可真是出了个大祸害,当年就应该捂死她!”
“胡说,你这是污蔑县尉大人不公正?”朱继光听不下去了,压着火气说:“你们也不想想,容姐儿去告发田氏,若没证据,县尉老爷为何会把她打入牢房?容姐儿无权无势,难不成县尉老爷都要听她一个小姑娘的指令不成?身为一里之长,又是乡里乡亲的,我今儿奉劝你们一句,田氏自个犯的错,是她咎由自取,就让她去认罪伏诛,你们有再大的怨气也得收着,惹出旁的事儿来,到头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通威吓,庄王氏母子俩脸色顿时都阴沉了下来。
难不成,田氏真跑去投毒了?
总算庄显贵还存了几分理智,走上前毕恭毕敬谢了朱继光,“儿子脾气急,让里长您见笑了,放心,我看着阿健,不让他胡来,官老爷审案有章程,最后咋样判,我和她娘都没二话。”
庄健还要说什么,庄显贵狠狠瞪了他一眼。
送走了里正,外头一群婆娘仍是不散,七嘴八舌地说:“阿健娘,梅芳和容姐儿前头就闹了矛盾,你当娘的也不说从中劝和劝和,这下可好,投毒害人那可是重罪,还不知道官府咋判呢!”
“可不是嘛,不管咋判,这牢饭是吃定了。”
“说起这傻桃红,命可真大,被人喂了毒都不死。”
“那也是亏得人家阿文父女心善,救下了一条命。”
“哎?阿健娘,听说田氏给桃红喂的是鲜黄花,这事儿你知情不?呵,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啊,听说你们婆媳俩做什么事儿都有商有量的?”
庄王氏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虎着一张脸上前去反驳,“你们少在这指桑骂槐的,我王喜梅要是知情,我就是头畜生,不得好死!”
“哟,真不知情呢?阿健娘,你话说的好听,可大家都觉得这事和你关系大着呐?”
庄王氏平时在村里人缘就一般,这会儿家里出了事儿,多的是平时里交恶的婆娘趁机落井下石的。
她有心冲出去和那几个婆娘好好理论一番,可眼下却不是闹事的时候,田氏这档子事儿就像当头一棒,砸的她到现在都回不过神来。
旋风般冲出去重重关了大门,隔绝了外头那些冷嘲热讽的脸。
转身进屋就朝着庄健劈头骂:“你娶的好媳妇儿!害人不成,还被抓了把柄,现在可好,说不准连咱们一家子都连累上了,你说这事儿,咋办!”
“娘这是啥话,梅芳既然嫁进来,就和咱们是一家人!”庄健气红了脸说:“这事儿摆明了就是容姐儿陷害,娘何必怪到梅芳头上!要怪就去怪那个死丫头!”
不能去庄文家找麻烦,他气恨至极,心里像猫抓似的,转念想到田氏被打入牢房,又是一阵后怕。
“这可说不准!”庄王氏抱怨说:“你们还记得王家村大槐树院子里那个小王氏,平日里又老实话又少,最后还不是不声不响把自个儿男人给毒死了,你媳妇儿做了什么好事儿,只有她自个知道!”
“哐!”庄健劈手砸碎一个碗,“娘再说这话,别怪我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