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想想,也是。
秀娥总归是大丫头了,也该知道知道为自己将来合计,眼见庄王氏靠不上,想着自己给自己添些嫁妆。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股怪异的念头,总觉得秀娥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藏好首饰盒,秀娥没立即离开,而是东张西望地朝斜对面巷子里走去。
“这秀娥……今个到底来县里做什么呢?难不成要去见什么人?走,跟上去看看。”庄容纳闷。
俩人急忙悄悄跟上。
庄容拉着简哥儿在巷子口墙边躲了,偷眼去看,就见秀娥停在巷子中段一户宅院门前,她举止有些鬼祟,先是猫着身子往那户人家院里探了一眼,紧接着便急忙冲到对面杂物棚子里躲了。
庄容正心里纳闷,就瞧见从那户宅院里走出几个人。
打头的正是钱庄里那位胡姓掌柜,后头跟着庄王氏和庄健。
庄王氏手里拿着张写满字的纸,笑的合不拢嘴儿,朝那胡掌柜说:“掌柜的,你放心,要是这利能每月按时给到,往后我家的钱儿都给了你存。”
庄健肩上扛着袋粮食,面色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阴沉,双眸透了一股子意气风发,接了话茬说:“我手里也有些钱儿,梅芳走前留下来的,今个却忘带了,赶明儿送过来存上成不?”
那胡掌柜却摆摆手说:“那是不成了,今个是最后一天,银庄里有规定,每月收够一百两银子便不收了,你们也知道五成的利润有多高,要是人人都想靠这个发财,钱庄也吃不消不是?”
庄健就一脸惋惜,“那下个月我一定赶早。”
那胡掌柜没走几步便留了步,说:“两位慢走,回去了还须得保密才是,这买卖是银庄私下里开的,只给那有诚信的客人机会,你们闷声发大财就是了,可千万别到处去说。”
庄王氏忙不迭说好,“这种好事儿,指定不告诉旁人,胡掌柜,那咱们下个月见。”
待出了巷子,庄王氏赶忙收好手里的存根,眉开眼笑说:“这下好了,二十两银下个月就挣十两,连本带利的,到再下个月就是十五两……”
她喜滋滋地算着,庄健也笑的露了牙,松了口气说:“田氏入罪这事儿,总算不必瞒着田家了,赶明儿我就去田家送和离书,她兄弟要闹,应他几个钱儿打发了就成。”
庄王氏立马蹙眉,“应什么钱儿?现在手里头哪还有钱儿,你好意思背着爹娘独吞田氏那几个私房钱儿!等会回去就赶紧交出来,娘拿着还要给你娶媳妇儿用。”
“娘,这胡掌柜会不会是骗子?”庄健突然有些心头发虚,回头看了一眼巷子深处说:“总觉着他鬼鬼祟祟的,连签存条也避着钱庄里的人,万一下个月寻不见他人,上哪讨说法去?”
庄王氏狠瞪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胡掌柜可是钱庄有名有姓的人物,钱庄可是朝廷开的,他是钱庄的人,指定不能骗咱们,你想想,他这私贷的钱儿都收到地下钱庄里去供那些赌徒借了,朝廷知道了哪能让他们这么干?这才不敢朝外声张,咱们闷声赚大钱就是了,你管他鬼祟不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