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氏家去后,便把今个在清水村发生的事儿和家人学了一通。
庄王氏为人吝啬贪婪不是一天两天,庄明几兄弟反倒见怪不怪,谁也不想提起她惹一肚子气,默契地只当没她这个人,倒是听了庄容皮工坊络绎不绝来客的景象,几人都是不可思议。
庄明啧啧称叹:“这丫头,还真有些本事,把皮工坊做成了,几月前她和老三学鞘皮,只当她是小打小闹,图的一时新鲜,没想到这丫头是有章法的,那会儿来学鞘皮时可能已打算好要做这门生意,眼光倒是长远。”
“可不是,她家养兔养的顺,兔皮那是现成的,眼下做哪门生意不要投些本钱?她养兔顺道做兔皮生意反倒节约了本钱儿。”
三房十来口人坐在一块,都对庄容赞不绝口。
大李氏又说起庄容赠皮子的事儿。
庄献忙让大李氏把庄容给带来的包袱打开,取了兔皮一张一张翻看,末了,点头说道:“皮子鞘的很不错,从剥皮到剪毛,瞧不出半点手生,看的出她这几个月来的努力。”
“是啊。”大李氏伸手平铺在柔软的兔毛上,前后摩挲,“你瞧这皮剥的,边缘平平整整,绒毛也修剪的薄厚如一,不比小工坊粗工滥制的强?我看她就是上县里去开工坊也能混出名堂来。”
小李氏就接话儿说:“我听玉兰说,自从她跟阿献学会鞘皮,家去后没日没夜的在家练,起先不是失败一回,上门求了经验,再往后就没出过岔子,容丫头打算的长远,她把皮工坊开在村里,说是不为挣钱儿,一张卖十文钱就是保个本,目的是练手艺。”
这话落下,庄明几个男人都沉默了。
就凭这份谦虚和毅力,她不成功哪个成功?
庄明就借着这事儿教育两个侄子,让他俩往后得空就多和简哥儿和容姐儿学学,十五六岁的小子也不小了,该知道为往后的日子做打算了,若不甘心在家侍弄果园,便要像容姐儿一样给自个谋个出路。
庄坤想了想,说:“大伯,我也想做生意,堂叔过几天来了我多请教容儿妹妹和简哥儿。”
庄虎则和他名字一般,人瞧着虎头虎脑的,心思也单纯些,“我哥做啥我跟着就行。”
刘氏看着两个儿子,目光里泛起迷茫和忧虑。
庄坤庄虎不像彦波,自小对念书有天赋,老太爷就发了话儿,举家之力也要供他念到头。
她家的两个小子,从小顽劣,上房爬树,调皮捣蛋没个正形,好在,调皮是调皮了些,却都是知好歹的,从不去做损人利己的坏事儿,眼下,孩子们大些了,也都渐渐规矩了不少,一直跟着老大一起料理山上的果园。
对此,原本刘氏也是心满意足的。
可如今看看阿文家的庄容,小小年纪就规划着未来,肯学又能吃苦,也不见庄文怎么搭把手,她凭着自个儿的本事就把皮工坊做起来了。
再看看自家两个儿子,她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儿子们不如容姐儿聪慧,却都是能下苦的人,聪慧不足,勤劳来补,她想着,让儿子们去县里学艺,吃吃苦头也好。
她心里有了这想法,夜里便和庄海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