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如何辩解,那三人都是铁面无私地摇头,“你们要真是黑人伢,我们几个放了你们走,回头官府追究起来,我们连同船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庄容见这情况,就知道这回这麻烦是逃不掉了,她朝庄明轻轻摇了摇头,又看向那三个船工,笑笑说:“几位大哥,我理解你们的难处,既然这样,等船靠港口停泊后,我们见官就是。”
那三人这才态度好了一些,叮咛了他们几句别乱跑,更别想着跳江逃跑,之后才转身离开,分散在凉棚不远处的三个方位,呈包围阵势,不远不近地监视着他们。
小李氏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好,容儿,你怎么叫他们走了,难不成还真去见官?咱们手里头没牙牌证明,万一真给扣上了人伢的罪名可怎么好?”
庄献噌地站起身,想要出去找他们理论,“我再去和他们说说,哪有如此办事的,有人诬告咱们,偏还不听人解释?”
“三堂叔别去。”庄容抿唇说:“他们根本不相信咱们,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眼下咱们可还在船上,明儿一早才到江口镇,这期间最好别和他们起冲突。”
白行简立时接了她的话儿点头说是:“方才不远处还站着六七个船工,手里拿着刀具和绳子,想必是打算若咱们不老实,就把咱们捆了带到船舱里封闭看守。”
庄献听了这话儿,心头才闪过一丝后怕,“也是,这大船上少说有一二十个船工,真要闹僵了,指定把咱们关起来。”
庄明皱眉说:“可这么也不是办法,明儿一早官府的人来了,咱们如何说的清?都坐过来一块想想主意。”
小李氏心急如焚,这次是去给儿子看榜,偏在这节骨眼上生了意外,以至于她都有些病急乱投医,低声说:“我看那妇人穿的朴素,说不准是想讹咱们几个钱儿,咱们取些钱儿给那妇人,叫她翻供?再不成,给那些船工,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咱们。”
庄容立时摇摇头,“咱们清清白白,为何要贿赂?那女人若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告诉官府的人,咱们就更解释不清了。”
庄明点头,“容儿说的对,这事儿,咱们须得想个正道法子。”
一行人登时都是无话,默默围坐成一圈想着办法。
庄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主意,便把随身包裹打开,里头装了备用的纸和笔,她摊开纸笔,开始给她爹和里正朱继光分别写信。
等官府的人来后,当着他们的面儿把这信交给船上的人,明个这船就返程,到县城她爹手里大约是后个傍晚,她爹收了信便回村去找里正,让里正去庄健那儿要了宝福的牙牌,最好能让里正亲自出面来一趟江口镇,如此一来,便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误会。
这是最笨的法子,却也是最稳的法子,眼下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别的主意,她只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庄健等人见庄容开始写信,也不打扰她,只在一旁低声的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