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一场风波,掌柜的瞧着这一家四口就厌恶,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这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可不管怎么说,这包袱确实是他家的,与其继续扯皮,争个你死我活,倒不如痛快点还给他们,早早把他们打发出去也好。
就是可怜了这姓庄的小姑娘,原本是好心一片,却被人无端辱骂一顿,到最后连个公道都讨不回。
他狠剜了刘宁一眼,把那包裹往前推了推,“你最好当面清点好,拿走后便不要再来我家店里说三道四的。”
刘宁闷丧着一张脸,为官近二十年,从未遇到这样尴尬的场面,他怎么都想不到,昨儿傍晚和今天两场风波,将他的老脸丢得干干净净,亏了这是在蕲城,若是在县里,传出去,他连人都不要做了。
他把包裹接过来,刚要打开清点,胳膊却突然被刘淑贤给握住。
“爹,我这回给简哥儿带来的金杆毛笔也在里头,你仔细清点清点,这东西最是贵重,旁的丢了都无所谓,这支笔若还在就好。”
刘宁面上一怔,随即立即反应过来,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这包裹是庄容捡的,可里面丢没丢东西却是他家说了算,到这节骨眼上,他总不能真的一声不吭吃了这闷亏,总该有所反击才是。
想到这儿,他心思定了定,当下便把包裹拆开,装模作样地翻找。
一旁的庄容,早在听到刘淑贤那番话时,就知道这一家四口又要作妖了,她登时无比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儿,捡到包袱时,硬拉着几个围观群众当场验了货,要不这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她四下看看,见之前在楼梯间那几个帮她作证的邻居们此刻都在不远处站着,个个露出愤懑的神色,心里就更安定了。
不知情的刘宁,自以为这第二次栽赃庄容无从破解,当下就开始了表演。
他翻找来翻找去,始终不吭声,面色反倒越来越焦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只把那几件中衣翻来覆去的展开看,“金笔呢?哪去了?怎么寻不见了?”
这一番表演可谓是演技炸裂。
庄容不动声色地看着,想看看这一家四口还能演出什么绝活来。
“贤儿,你确定那笔是装在这包袱里了吗?”
“自然能确定,我和娘一起收拾的行李。”
对于无中生有这件事,刘家人实在是默契,刘李氏立马点头说,“不错,我亲眼看着贤儿把笔装进去的,它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不在了?定是叫人偷去了吧!”
这话落下,四周都静了静,围观群众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思索之态,大家心里都在好奇,难不成包袱里还真丢了金笔?
若说是假的,可刘家一家人焦急的神色又不像是作伪。
一时间,数道目光纷纷不自觉的看向庄容。
孙志远随即就冷笑起来,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继而狠狠瞪向庄容,“我当怎么回事儿?好你个庄容,明着是把我家丢失的包袱送回来,暗地里你已经拿走了最值钱的金笔,你这是既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还不快些把金笔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