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问:“你可去他家里看了?”
“怎么没去,每隔一半个时辰就去看一回,他家里也是一直没人,方才回来之前我还去过。”余固满脸的泄气。
庄容抿住唇,“一天了……怕是真的出什么事儿了。”
三人中庄容最有头脑,余固下意识地问她:“你说他们会去了哪?”
庄容摇摇头,“按理说他娘有重病,这两人出门后不可能走太远,更不可能消失得无踪无影,不说别的,身边带着一个有病的母亲,走在大街上怎么会没人注意,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他们昨夜半夜就出门了。”
“大半夜的,会不会是被人给掳走了?”
庄容一下子想到远在蕲城的薛家和那位继子,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去官府报官须得失踪超过一天一夜才受理,今晚余固哥辛苦下,继续在城中找寻,明日一早他家中若还没人,咱们就去报官。”
余固点了点头,厨房里有些干粮,他匆匆地走进去拿了块饼,狼吞虎咽的咀嚼,“我吃完就继续去寻找,顺便和李夫子碰个头,看看他那边有什么发现。”
庄容还惦记着家中不安分的马成兄妹,便和巧珍先一步离开。
刚回到家,王猛立刻过来汇报,他往中院看了眼,特意压低了声音,“人还在屋里,少爷知道了这事,今日特意交代给他们喂些蒙汗药,让他们白天睡觉,夜里弄醒,少爷还交代这件事别给你爹知道了,庄老爷心善,保不齐他知道后又要忧心忡忡的,我赶在庄老爷回家前就拿布把那两兄妹的嘴塞住了,眼下庄老爷是不知道人还在咱们手里。”
这人倒是安排的细,庄容扯了下嘴角,一脸隐晦的笑模样,“早上走得急,忘和你叮咛了,还好简哥儿记着,这事儿是不能给我爹知道,我爹向来是不愿意惹事儿,叫他知道了,非得在我耳旁叨叨,生怕我捅出什么篓子来。”
眼下时间还早,离庄文去歇息约莫有两个时辰,她就赶忙催促王猛回去休息睡觉,叫他子时一到准时过来。
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庄容便没事人一样进到中院,一家人像往常一般吃晚饭。
时值深秋,傍晚有些凉,一家人晚饭便改到堂屋里。
庄文所在的私塾里只教三、百、千,全是用来识字的基础课业,念书的孩童们年纪小,趣事也多,他有时会挑一两件特别的事回来说。
庄容也会挑一些福满楼里发生的事,和她爹讨论一番,算是一家人例行交流各自一天的生活。
今日也是一样,庄文说:“保和堂掌柜的孙儿,模样玉雪可爱,瞧这是个机灵的,可资质实在是愚钝,教他的字写过数百遍也不记得,我今日干脆拆开偏旁叫他拆写,好容易记住了左边,又教他右边,待把两个偏旁组合起来,他竟完全不认得这字了。”
他哭笑不得。
庄容没吭声。
巧珍呲牙,“……那是有些愚钝。”
“可这孩子十分懂事知礼,我实在不愿放弃他,明日再给他单独开小灶补习半个时辰。”
说到资质,庄容就想到了天才薛雨,把他的身世和算学的本事说给庄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