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就提出,要加大分成比例。
王志衙门里每日有忙不完的公事,哪里会在这些琐事上斤斤计较,把一应事务都交给妻子去和大房谈。
王飞羽的娘聂氏,出身于书香门第,性格淡泊宁静,每日喜欢画个画,逗个鸟,闲来无事绣绣花。
她生下王飞羽后,身体情况欠佳,经常缠绵病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要比同龄人差好一大截儿。
在谈判桌上怎么可能谈得过精明的王家大伯。
就这样,每隔三差五年,大房就提出抬高分成比例,否则这些产业便归还王志,让他们自己去经营。
“到去年,我家只能从产业的利润里分到三成。”王飞羽拧紧眉头说:“我爹我娘由着他们,可我不能坐视不理,原本就是我家的产业,凭什么任人宰割,我眼下已经成人,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是该帮家里挑起担子了,这些产业我一定要拿回来!”
庄容就明白了王志一家的现状。
交给别人简单,想要收回谈何容易。
不说别的,只说玉石和金银矿的开采,需要朝廷正规的采矿许可。
除了对每年的采矿量都有严格的要求,还要上缴给朝廷将近一半的税收,尽管如此,这仍然是一份让人眼红的高利润行业。
采矿许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手,就算侥幸拿到手,两年一审,若没有深厚的人脉,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里面的水恐怕要比想象中的深,而王志本人在刑部任职,这就注定了有些东西他是碰也碰不得,否则便会给人以把柄。
王飞羽的大伯恐怕就是仗着这一点,知道王家想要自营产业,难于登天,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
再说其他稳妥的产业,养蚕、纺织工坊到成品成衣铺子。
王家大房经营了数十年,早就形成了气候,现在王飞羽把产业接过去,一没人脉,二没得力的助手,王家大房若肯帮把手,什么都好办,若是坐视不理,那这产业只会败落下来。
王家大房和二房的产业都是一体,合在一起倒没什么,所有铺子都是王家的铺面,若分开了,那便是竞争对手。
好的情况是,维持一个不上不下的规模,勉强经营,最坏的情况是,很快败落下去。
庄容劝他别急,“我若是你,这两年也不会冒进,还须得再多做准备才行,就是要收回产业,也不能一股脑都收回来,可以先将那些容易打理的,慢慢收回到手里。”
“我也是如此考虑的,现在已经在网罗帮手了,这不是一听到小宝说有个会做生意的姐姐,巴巴的赶到宝江县来取经吗?”王飞羽收起了郁色,朝庄容眨眨眼。
“王兄请放心,大的忙我也许帮不上,但我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对了王兄,你有没有想过暂时放弃那些家族产业?自己白手起家,等做出点成绩来再考虑收回?”
王飞羽面临的事儿不好办,庄容倒是挺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他一把的。
“什么意思?要我安于现状,然后再开辟出新的产业?”王飞羽不解了,“即便我的事业做成了,那边的烂摊子迟早还是要回去收拾,多年之后他们又会坐大,越往后拖我越是没什么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