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里何时多了一人?”女人娇声如铜铃,引的念无心与华衍一同向外看了过去。
一身多彩锦缎就足矣凸显得她的高贵不凡,水袖大气,好似随手一挥便能招来千军万马,头上两边各绾着一对金丝雀的凤簪,虽小巧却精致万分,怕也是独一无二的吧。再见她肤若凝脂透彻如玉,美艳动人下也毫不失气场,身旁的随从丫鬟更是衬托得她仿佛是至高无上。
华衍放下搂着念无心的手,自然的迎了上去。“历皇后怎么这么有闲心,还特地来看我。”
历行香小嘴抿着笑容,同是以华丽的姿态走近华衍,随后伸出那纤纤玉手替他理了理衣服。“事后也得要一个完美的形象。”她自说道。
华衍任由着她的动作,无疑又是在享受这一番的对待。随即,厉行香的手指有刻意的在他胸口逗留,身子微微一倾在他耳旁说道。“今晚我陪你。”她也不顾此处是否还有其他女人。
“历皇后就不怕被发现?”华衍刻意反问。
“女人想要偷吃时,是不会被发现的。”她的话语醉人。
华衍不语,嘴角上扬了一抹弧度。想那女人呐,就是这么的不可靠。
“难不成二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历行香继续说道,傲娇的眼神看着里面的念无心。
华衍下眼轻抬,“当今的皇后不去取悦君王,反倒取悦别的男人。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接受呢?”
“你说呢?”她反问回去,就差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华衍也不顾其他人的眼,顺势将她一搂。见那厉行香媚眼迷醉的样子,与刚才的气场相差甚远。后边的念无心不觉得这些个画面有些眼熟,后来一想,这不正是骨香阁的那些女人对男人所做的事么。
只见他们两人无所顾忌的开始亲热的纠缠在一起,念无心也是微微蹙眉,但这会子她却并没有像在骨香阁那样非礼勿视的躲开,反倒是继续睁着眼看着他们。她会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像他这般,吃完一个女人,再吃下一个。
时间上有一点久,念无心不是故意要打断他们的,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再看下去了,索性扭头回去,想着自己也去与那机械木人对弈几局。哪知不小心撞到了那木人所坐的凳子,就见那木人的半个身子向前倾倒下去,直接趴倒在了棋盘上,发出了几层重重的响声。
华衍倒是无所谓,只是那历皇后难免有些不悦。在她看来,那就是她有意的打断了他们。
念无心注意到有些目光向她投过来,于是立马看着他们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毫无情绪的面容在有些时候看起来,反而是有些好笑,例如现在,她对着那瘫倒的木人还真是有些无从下手,双手伸过去准备抬一抬,却又是一阵散架的声音。
“夫人,你是弄坏了我的东西么?”华衍故意说道。
念无心点头,确实是被她不小心弄坏了。
只是这历行香一听“夫人”二字,当下也是一怔。
正当华衍回身走向念无心时,那历行香却提了不该提的字眼。“二爷这就娶了别的女人,那是忘了扶柳妹妹了吗?”
华衍在她落话之后,脚步陡然停下,只一瞬他就出现在她面前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这根刺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动过。“厉行香,你不过也是我手上的棋子,还容不得你放肆。”
念无心也是一惊,他的变化之快,好像也不只是针对她一人,连这个她都觉得阴狠的女人都被他这般对待,也难怪此前的那些人为什么总是要提醒她,要顺着他。
“二爷饶命……”厉行香较好的容颜在这番狰狞下,瞬时难看不已。跟着她的两个随从丫鬟也顺势跪地求饶。
“不要以为我挂了你的名字做匾,你就真把自己当人了。”华衍松手一扔。“说,来此做什么?”
厉行香喘了好几口气,稍显得心惊,果真是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在她平稳下来后说道。“那个人要将她的躯体烧毁,我只是过来提醒一声。”
华衍眉宇又是一番拧紧,这么些年他都将她封在寒冰池,为何会突然的下葬?
厉行香见他的反应,于是继续说道。“他说是前晚做了一个梦,才有了这个决定。”
“梦?”华衍吃疑了一会,这到时提醒了他,于是转身看向后边的念无心。“稚杳在哪里?”他问道。心想,应是与那丫头手中的报梦牌有关。
稚杳不说她随时随地跟着念无心,但凡有人叫她的时候,她仿佛是有顺风耳一般,总能听到。若要等反应慢一节的念无心找她出来,倒不如自己出来算了。
“哎呀,二爷总算是想到我了。”稚杳从前方的竹林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好似很喜欢藏匿在这些灌木丛里。
念无心也惊讶她这般厉害的耳朵,仅是华衍说了一句,她就现身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
华衍懂这丫头神出鬼没,也没把这些当回事。“把东西给我。”他冷目看着她,直接开口索要道。
稚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在这里听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一二,可这报梦牌被她师父拿了去,梦也已经托给了那个君王,她也没办法了。
“之前那么好的机会,可是二爷没珍惜。”她说道,也不怕挑战他,因她自认为在他这里还算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你用一个假的来骗我,这就是你说的机会?”
“我把真的给你了,我还能有命吗?”稚杳也反问,毕竟在这阴间阳上也混了这么久,总得做点对自己有利的事吧。
“既然如此……”华衍换了种问法。“那,那个人梦到了什么?”这才是他想知道的。不可能紧是一个梦,就让他焚掉他也爱惜的那个人的躯体。
“这个啊……”稚杳又在心里打了个小心思。这次她还真的随去那梦里见过了。于是提出要求道。“半张浮华谣,换此梦。”
“你又想和我做交易?”华衍冷笑,意思显然是不可能。
“不做交易,只因是同道中人。”稚杳不把这个列为交易的行当。
“同道中人?”华衍倒是想听听她口中,所谓的同道中人。
稚杳这次可谓又是有备而来。“二爷,我知您想用浮华谣来做什么。”她说道,一条路行不通,至少得开出另一条道。
这华衍想用浮华谣引出那个女人的魂,借她还留在人世的躯体想将她复活,可想这险冒的有些大,但这只是其一。其二,他则是想要引出那冥界的恶鬼军团。照理说,他现在势力也算是顶了半个天,居然还有如此大的野心,这是想统治三界么?也难怪白逸临死的时候都在交代念无心,一定要毁掉浮华谣。
“这样吧,我坦白告诉你,我要用浮华谣做什么。”稚杳继续道,也换了种语调,毕竟暗地里争来争去,都有各自的猜疑,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华衍来了兴致,挪身坐在了院内一旁的石凳上,推了推摆在那桌上的茶盘,嘴角挂着笑意,可眼底的冷意足以冰封周遭的一起。“你倒是说说,你从哪里知道,我要用浮华谣做什么?”他倒在意起这个来了。
稚杳一股脑的也坐了上去,“在那个女人的梦里。她说你想让她复活。”她道,深知那其二说出来之后可能会没命,所以也还算是知趣。
“那你再说说那个梦,讲了什么。”华衍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稚杳,眼神里的寒光仿佛让人透不过气。
稚杳接过,看罢,却是放了下来。也不知这杯中会有什么,如今她这可是走在刀口上,稍不留神就可能被这刀给划死划伤。
华衍看穿她,倒也没逼她什么,余光下垂,自顾的也给自己到了一杯,动作风轻云淡,好似天界之上的仙人一般。稚杳从没发现一个男人可以美成这个样子,若他没有这股阴柔邪魅,恐怕自己也早就扑了上去罢。然而她突然的发现,她的话题竟然被华衍带走了。
“二爷,我的意思是,我把我要浮华谣的目的说与你听。”稚杳重新说回来。
“嗯。”他抿了一口茶,“然后我再听你说那个梦?”
稚杳瞬时一愣,没想到这二爷耍起赖来竟然比她还厉害。“二爷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说。”
华衍放下杯子,将半卷残谱随放在桌上。“半张浮华谣。”
这一举动,让周遭的人同是一惊,让他交出什么,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足已证明这梦的重要性。稚杳这回大概是走运了吧。
华衍其实没有在意那个女人在梦中对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他无非是想知道,她已经是酒泉之下的人,又从哪里得知他要将她复活。她伤了他的心,可到现在他依旧还惦记着她,甚至不惜一切的想要将她复活,她到底还是不领情。
稚杳有些发愣的看着桌上的曲谱,至今还不敢相信华衍是真的将曲谱给了她。那小手小心的勾了勾,“二爷不会反悔吧?”
“怎么会。”
“确定不会杀我?”稚杳再重新确认道。
华衍摇头。“东西给你了,你得给我说说那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