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他脸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时候,她心里就觉得愧疚不已了。
可她没想到,原来他身上还有这么多伤。
她早该想到的,那么多人一起攻击他一个,他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听着怀里小家伙的哭声,温少卿只觉得自己心里又软又甜。
从刚才一路回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强忍着痛意。
他刚才进洗手间是想自己处理一下那些伤口,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可谁知地上的水渍竟让他出糗了……
“我没事,真的一点都不疼。”温少卿说着,还努力支撑着地面想站起来。
听见他抽气的声音,余笙眼睛越发酸了,她咬唇盯着他,泪水染湿了睫毛:“还说不疼,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总是喜欢骗人?”
温少卿忽然捧起她的小脸,漆黑明亮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她。
余笙觉得他哪里不对劲,还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想要查看他哪里有伤口。
“小鸵鸟……”
半晌,温少卿忽然喊了她一声。
余笙忙抬起眼睛,才发现他又用刚才那种燃着炽热火苗的眼神盯着她。
她咬咬唇,立即紧张得就想扭头,却被他用力板过来。
他慢慢低下头,清俊的五官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余笙紧张得手心都冒汗的时候,温少卿才轻轻启唇。
“其实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余笙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两只小白手去推他结实的胸膛:“你快洗吧,等会儿我帮你上药。”
温少卿却猛地探臂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依旧捧着她湿哒哒的小脸,俊逸的脸颊忽然俯下来与她相贴。
一时间,暧昧的气息瞬时围绕在小小的洗手间里。
“小鸵鸟,你到底在怕什么?”温少卿的嗓音带着沙哑:“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你心里明明就有我,为什么不答应我的追求?”
余笙被他那种火热的眼神盯得心里毛躁躁的,她想推开他,可他的手指却仿佛带了电,让她全身都被麻住了一样。
“是不是你三叔?你是不是害怕他不允许?”
闻言,余笙忽然身子一僵。
try{mad1('gad2');}catch(ex){}“不,不是……”她纤细的手指推揉着他的胸膛,瓷白的肌肤瞬间变成粉嫩。
“小鸵鸟,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有多可爱?”
温少卿挑了挑眉,滚烫的唇擦过她的脸颊。
余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从没和一个异性靠得这样近过,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极了。
“学长,你别逼我,你快放开我……”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刚才又那样关心我?”
对于他的质问,余笙颤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咬嘴唇,我会心疼。”
温少卿叹了一口气,起誓一般的盯住她颤抖不已的睫毛:“别害怕好吗?就算你三叔是魔鬼,我也一定会努力克服。”
少年的神情无比坚定,余笙忽然就愣在了那里。
“真的吗?”她喃喃出三个字。
“当然。”刮了下她的鼻子,温少卿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眼里满是心疼:“只要你喜欢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为你去闯。再说区区的一个你三叔又算什么?他又不会吃人。”
真的不算什么吗?
在余笙的世界里,盛北爵比吃人的怪兽都要可怖。
“唐栩已经……”
“我知道。”不等她说完,温少卿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是害怕我跟他的下场一样,对吗?”
余笙点点头,心里乱极了。
“傻瓜。”温少卿却忽然笑了。
“还说你不在乎我,你这笨蛋明明在乎我在乎得要死。”
“别害怕好不好?”她委屈的模样生生的揪着他的心。
“我温少卿用我的性命起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爱小鸵鸟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爱吗?
余笙吸了吸鼻子:“我三叔根本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和静苍集团都会遭殃的……”
她知道,那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傻瓜。”温少卿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满是心疼,“我一定会让你三叔同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保证。”
余笙立即就摇摇头:“不,不会的。”
try{mad1('gad2');}catch(ex){}温少卿擦掉她小脸上的眼泪,深深的叹息。
她对盛北爵有着这么深的恐惧,可想而知她在那里受了多少委屈。
“过几天等你的伤好一些了,我们就去见你三叔,让他同意我们在一起。”
余笙只觉得他的提议荒唐极了,盛北爵……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可是温少卿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小鸵鸟,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获得自由。”
自由吗?
想起自从她离开盛北爵之后的经历,余笙忽然不明白自由是什么了。
在她从前的世界里,只要能离开盛北爵就是自由。
可这段时间以来,只要一想到她以后再回不到盛北爵那里,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
翌日。
医院。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雪,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即使在睡梦中,眉头都深深的皱着。
“小笙……”盛北爵忽然咕哝一声。
听见他昏迷中还叫着余笙的名字,霍佳音鼻尖忽然就狠狠一酸。
自从得知了他的身世,她就一直在安慰自己,他那样对余笙肯定是为了复仇。
可她现在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这男人爱余笙爱得要死,就算是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也毫不在乎。
甚至连那些仇恨,他恐怕也会放下。
霍佳音顿了顿,放下手里的毛巾:“我去下洗手间。”
阿起长叹了口气,坐到病床边为盛北爵擦着额上的冷汗。
昨晚霍佳音离开后,他回到办公室时,盛北爵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看见盛北爵身上被染红的衣服,他当时差点就方寸大乱。
医生说他是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可到了后半夜时,他忽然又发起了高烧,所以就一直昏迷着,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小笙,跟我回家……”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喊过‘小笙’这两个字了。
阿起心头颤了颤,拿起手机摁下余笙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