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马炎看了裴浅和安歌一眼,随即把眸光抬向司马怀瑾,“瑾儿可是查出了什么!”
“儿臣手中得到的东西和裴大人倒有不符!”司马怀瑾淡然瞥了裴浅一眼又收回了眸光!
“额?”
众人眸光皆移向了司马怀瑾!
“儿臣觉得清漪妹妹之死太过蹊跷,前两日又回去了一趟五台山,让人检查了清漪妹妹的尸体,发现尸体之上,除了胸口的青竹致命伤,清漪妹妹身上似是还被下了一种奇毒!”
“奇毒?”司马炎瞳孔微缩!
众人亦是眸光放怔!
司马怀瑾点了点头,“不错,此毒名为封喉,中毒者三日之后才会复发,那日仵作所言,只是半实半虚!”
“封喉?这不是西域十大奇毒之一?”司马睿突然开口。
“正是西域十大奇毒之一!”
“也就是说,没有那青竹致命伤,中元节那日清漪妹妹也难逃一死?”司马睿漆黑的眸光有些深沉。
“事实来说确实如此!”
“不可能,清儿的一切膳食都是出自汝南王府,怎么会提前中了毒!”汝南王身子有些颤抖!
“王叔若是怀疑本王的调查,自可让人去问五台山的甘渊大师!”
见司马怀瑾一双淡漠的双眸如古井平静,汝南王却是跌坐到了地上,茫然无助。
司马怀瑾眸光看着汝南王再道,“那日五台一行,儿臣碰上了隐居在竹山山后的闲虚大师,照大师所言,那日他曾目睹清漪妹妹被杀害一事,更与杀手交了一招,发现杀手缺了一指,所以清漪妹妹遇害一事与安歌公主并无关系!”
“闲虚大师何时来的洛阳?”司马炎瞳孔微闪!
“儿臣也不知,那日也是无意相撞。”
司马怀瑾和炎皇说了几句话!
“楚王不会是想要维护安歌公主编排了这么一番话的吧!”听闻闲虚在五台山时,梁皇后眸光稍闪。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现在便可派人到五台寺询问!”自出生到现在,司马怀瑾从未以母后二字称呼梁皇后!
梁皇后清肃的眸光看着司马怀瑾不动!
诸葛静姝静静品着自己手中的茶!
跌坐在地的汝南王面色早已失了血色,此时听闻司马怀瑾所言之事,双眸瞬间大睁,断了一指?他记得清儿身边的贴身侍卫便只有四指,这样一想面色连嘴唇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消于无。
众人发现司马怀瑾话落之后,汝南王的面色越发的吓人!
“臣弟这是?”
司马炎开口之后,司马仁和方才艰难的蠕动双唇道,“臣弟府中刚好有一个四指之人,乃是本王送给清儿的贴身侍卫!”那抹黑夜的光束,渐至覆灭在了夜色之中!
梁皇后眸光无意瞥了汝南王妃一眼!
“那日随陛下出行,清儿并未带自己的贴身侍卫!”身旁的汝南王妃急急开口!
“是?王妃说话可要考虑好!”司马怀瑾再次开口!
一番话语之后,场中众人似是有些明了,这大宅后院之中,哪家没些不能见光之事,更何况这清漪郡主幼儿丧母,现在的汝南王妃乃是侧妃扶正,名义上也是亲母,至于这亲不亲,外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本妃记得是这样!”
就在汝南王妃话落之后,便见场外已有禁军缚了人来。
一见那人的模样,汝南王妃的面色便瞬间失了色彩。
“未经王叔同意拿了王叔府中之人,还请王叔勿要见怪!”司马怀瑾对汝南王抬了抬礼,“父皇,清漪妹妹胸口的致命伤便是这贴身侍卫所为。”
“刘莽,把你昨日同本王说的话再说一遍!”
刘莽俯身在地,听到司马怀瑾的话后,抬眸看了一眼汝南王妃,道,“是我杀害了清漪郡主,与他人无关,陛下要杀要剐,刘莽没有任何怨言!”
“你为何要杀自己的主子!”梁皇后似是没想到这刘莽会招得如此轻松!
“她断了我一指,自是要偿还!”刘莽说得理所应当。
跌坐在地的司马仁和突然间爬起来,朝刘莽奔去,“好你个刘莽,当初若不是本王心善救了你,你早已经饿死街头,你如今竟是恩将仇报杀了清儿?”两手掐住刘莽的脖子,似是要杀了他,没想到竟是他自己葬送了她留下的唯一血脉!
司马炎让人拉开了司马仁和,眸光扫了裴浅一眼,“拖下去,杖毙!”
一瞬间,整个大殿越发安静!
安歌见刘莽被人拖下去杖毙,抬眸看了一眼茫然伤痛的汝南王,心里不由感叹,只怕这王爷还不知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如何死的吧,随即又看了看故作伤痛的汝南王妃,嘴角向上冷勾,越皇后当初也是想这样弄死她的吧!
“四弟勿要再自惭了,你给清儿贴身侍卫也是为她着想,并未料到这些事情,节哀吧!”
“是,陛下!”汝南王府众人率先离开了紫宸宫。
“裴浅!”司马言语声冷冽,漆黑的瞳孔深邃得有些吓人!
“臣在!”裴浅急急俯下了身,身子隐隐可见惊颤抖。
“大理寺少卿裴浅办案不力,即日起,革除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贬回祖籍!”
“裴浅,你可有异议!”司马炎低眸看着裴浅。
“臣无异议!”裴浅面色稍缓,眸底滑过一抹侥幸,还好,不涉生死!
“安歌公主,朕给你的交代,你可还满意!”司马炎终是抬眸看向了安歌,那眸中的风云谁也难以辨析!
“三日牢狱之灾,一顿鞭笞之痛,若炎皇问及安歌,安歌自是不满意!”抬眸对上了炎皇的眸光,一瞬间场中尽是无言!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夏侯长风勾唇魅笑!
独孤景行一抹清寒融在嘴角!
司马睿看着安歌的眸光有些复杂,随即余光又瞥了一眼司马怀瑾,眸中复杂更深!
当然,此时场中所有人看安歌的眸光皆是不同!
“安歌公主对朕的惩罚不满意?”司马炎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让人不知这炎皇是怒还是不怒。
一息之后,安歌嫣然一笑,“方才安歌不过是同炎皇开了个玩笑而已,炎皇给的交待,安歌自然很满意!”心中一万个暴怒都被隐了下来,她受了一顿鞭刑半死不活,这炎皇革了一个职便想弥补?
“本皇子就知道安歌妹妹不是这样的人!”慕容澈又不合时宜的插了口!
“多谢皇兄信任!”安歌心中冷笑,这慕容澈是故意的吧,每次插话都能往话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