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温润一笑,拱手对司马炎道,“澈来洛阳已是打扰多日,父皇传信让我速回南燕,此事既是已了,澈也放心回南燕了,今日便请告辞,它日再来大幽做客!”
司马炎眉头微挑,“既是燕皇来信,那慕容皇子便好走,朕让逸儿送澈皇子出洛阳!”
“不劳烦逸太子了,皇妹已在宫外备车等候,澈告辞!”
“澈皇子好走!”
慕容澈走到安歌身旁,“皇兄先回南燕了,若是想念父皇母后,可传书信回来,有空皇兄再来看你!”
“皇兄一路顺风!”安歌眉目含笑,眼角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炎泰五年八月十五,一轮清月方从东山露脸,洛阳城中早已经是随处可闻丝竹管弦之音!
清湖上,一艘游船停到岸边。些许片刻,自游船中走出了三人来!
一人是玉树临风前的墨瑾,一人是清寒雪莲的独孤景行,一人则是一袭清纱流裙的安歌!
两道不食凡尘烟火的身影,中间一道天水清流,三人刚上岸,便把集市上所有的眸光都吸引了过来,或惊怔,或感叹,音色徘徊飘转,众人沉醉于三人美色中而不可自拔!
尤见远处万家灯火,烟火纷飞,耳中便闻袅袅余音,放眼之处,皆是京华盛火的模样,安歌抿了抿唇,跟上了前面的独孤景行和墨瑾!
酒楼内!
“咦?”随着一声疑惑,司马睿眸光便瞥到了街上两前一后簇拥而来的三人,嘴角的浅笑戛然而止!
身旁饮了酒的夏侯长风见此,眸光亦是跟着司马睿眸光而去,瞥到安歌三人时,瞳孔亦是微微一缩。
夏侯风扬也自是瞧见了这一幕,嘴角淡然一笑,又自饮着自己手中的酒!
今日中秋节,举城同欢,天府十九香更是大开酒楼之门,新出了几道合节日的招牌菜,故而洛阳城中众人闻得如此风声时,便已在天府十九香订下了房间,所以月圆之夜,天府十九香早已经座无虚席!
今日说来也巧,安歌在御品天下帮半夏的忙,忙碌了一天本想出来歇歇,却是刚出了御品天下,便碰上了墨瑾与独孤景行,在二人一番相邀下,安歌自是没能拒绝,便与这二人坐船来了这天府十九香!
只不过三人刚上了楼,迎面便撞上了夏侯长风。
“本太子还想着晚点去接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夏侯长风开门见山,忽视了墨瑾与独孤景行!
这个时候碰到夏侯长风,安歌并未有意外,毕竟今日他告诉过她会在天府十九香等她,不过,“夏侯太子的好意安歌心领了,只是安歌已经订了雅间,恐怕要拂了夏侯太子的面子了!”
“你订了雅间?”夏侯长风挑眉!
“夏太子这是从本宫的手里抢客人?”独孤景行自是知道安歌的心思,当下便截了夏侯长风的话过来!
“独孤太子的客人?”夏侯长风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墨瑾,“虽然本太子对墨公子很好奇,不过他既是独孤太子的客人,本太子自然不会做这不作美之事!”
“夏太子可能误会了,本宫的客人指的是安歌公主!”
夏侯长风抬眸与独孤景行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随即又把眸光移向了安歌,“你是他的客人?”
安歌正在踌躇间。
“安歌公主,殿下早在雅间等候,还请安歌公主随属下来!”
鹬蚌相争间,燕绥突兀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安歌不由松了一口气,对三人道,“抱歉!”
便随着燕绥拐往了二楼走廊最里间的房间!!
看着安歌身影远去,站在中间一直没开口的墨瑾抿唇一笑,“这黄雀来得可真是合时宜!”
夏侯长风收回眸光,冷哼了一声,拂袖进了自己的房间。
独孤景行视线在空中凝了一会,也往走廊里间走去!
跟着燕绥到了二楼拐角最里面的雅间,便见司马怀瑾就坐在桌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是前段时间两人相处已是熟络,所以安歌很随意的便坐到了司马怀瑾对面。
司马怀瑾顺手递了一杯茶过来,“若本王不来,今日可没有人能替你解围!”清冷的眸光扬了扬,瞳孔中含了几分揶揄的韵味!
安歌接过茶水,“说的也是,你这样说,我倒是该感谢你!”最近不知怎么了,除了夏侯长风每日往安歌小院跑以外,独孤景行,墨瑾,夏侯风扬,司马睿几人也是经常往安歌小院跑,如今她那安歌小院比这天府十九香还热闹了,安歌神色有些懊恼!
司马怀瑾把安歌的神色尽收眸底,“点餐吧!”
“你没点餐?”
“没有,等你!”司马怀瑾这话说得极是平淡,安歌听在耳中也并未觉不妥,只是无意间便捕捉到了司马怀瑾眼角的笑意,当下不及深思,便唤了小二来点餐,只是刚点完餐,门外便迎来了一众意外之客!
“楚王殿下不会怪本太子打扰的吧!”夏侯长风脚步一抬,当先便走了进来,很是随意的坐到了安歌身旁。
“若本王怪罪夏太子可会出去!”对于夏侯长风的突至,司马怀瑾似是未有意外!
“自然不会!”夏侯长风挑唇戏谑。
司马怀瑾没再说话,随后跟着而至的便是夏侯风扬和司马睿二人。
“四哥!”司马睿先唤了一声四哥,随即便才走到司马怀瑾的身旁坐下,今日他本来是在参加宫中的中秋宴会的,只不过夏候长风觉宫中宴会无聊,便跑了出来,这夏侯太子一跑,他自是不能再好好在宫中过节。
不过,若不是方才看见燕绥,他便不知道四哥拒绝了宫宴,原是来了天府十九香?
司马怀瑾淡淡应了一声。
夏侯风扬掠有抱歉的对安歌笑了笑,安歌以笑回应,这夏侯长风真是阴魂不散啊,不自觉的拿着手中的茶杯便把玩了起来!
夏侯长风几人方才坐定,第二波意外来客又至门外,于是乎,三个雅间的人都凑到了一个房间来!
“丫头,你最近是在躲本太子?”酒过三旬,饭过半刻,夏侯长风偏头看向安歌,毫未顾及的开了口。
“夏太子想多了!”知道她在躲他,他为何还要紧追不舍,她的话说得还不清楚?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诽谤本太子!”见安歌避开了自己的问题,夏侯长风依旧是面色不变,面容带笑,唇齿生花!
“夏太子喝多了!”安歌显然不想和夏侯长风说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