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本王已经说过,不管是嫣然公主,或者景云公主,娉婷公主,本王只一句话,楚王妃只有一人,本王也不纳妾,若各位实在是执意,削发为尼,终身不嫁,皆与本王无关。”
此时的司马怀瑾,当真冷漠得有些可怕,三位红颜,放下脸面与尊严,不顾皇兄的反对,只因属意于他,没想到他拒绝也罢了,竟还说了如此无情的话,难道,楚王殿下当真凉薄无情?
安歌眉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皇后在旁边插了嘴,“母后看嫣然公主和景云公主一心执念于你,便插一句嘴,男子三妻四妾乃属家常之事,你如今已成年,可纳妻妾,届时一起办婚宴,何乐不为,陛下,你以为如何!”
“看来是朕这么多年太惯着你了,安歌公主一事,朕顺了你的心意,如今,你还想让朕顺着你心意?”
司马怀瑾如此不给各国面子,不给炎皇面子,早就把炎皇气得不清。
司马怀瑾对司马炎的怒气仿若未闻,“儿臣不娶,还请父皇不要让儿臣为难!”
司马炎轻声一笑,“若朕当真要你为难呢!”
“那儿臣只好来一个拒一个,来一双拒一双!”
炎皇大怒,猛拍身前的玉桌,桌子四分五裂,除了各国来客,众人皆都俯身跪下。
“父皇息怒。”司马逸走上前说话,“四弟,还不同父皇认错?”
“本王不知何错之有!”
“你!”司马逸无言。
司马炎更怒,把眸光投向一直没有发话的安歌身上,“安歌公主以为呢!”
“安歌如今还不是楚王妃,做不得主,一切仅凭楚王殿下做主!”安歌一句话便推开了自己,站着不再多说一句话。
这炎皇问她意见,以为她会点头?
就在安歌话落之后,炎皇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显然是被楚王和安歌气得不轻。
于是乎,梁皇后叫着宣御医,宫宴亦是不欢而散!
在御医稳定了炎皇病势之后,又让人宣了等在殿外的楚王殿下觐见,那夜父子二人的谈话,无人听见,不过,守在殿外的众人皆都听到了殿内的怒骂和摔东西之声。
“来人,送楚王回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可擅离楚王府!”
炎皇颁布圣旨之后,便又陷入了昏迷!
于是宫宴之后,楚王被禁,炎皇陷入昏迷,朝堂由太子司马逸主理,梁丞相等老臣扶持!
“王爷似乎很享受禁闭的日子。”安歌走过来时,便见司马怀瑾悠然自得的在凉亭中作画,面上一分哀愁也未看见!
“如王妃所见!”司马怀瑾抬眸对着安歌笑了笑,眉宇涣然,更见舒展,随即又继续俯身作画。
安歌无语,走上前来,低眸看时,便见司马怀瑾画的乃是一片竹林,清凉舒雅,碧绿一色,淡墨钩形,彩笔描润,尤见一抹月华洒入,落于竹影夜色之间,幽远淡淡,夜风翩影,夭夭碧枝,清雅俊逸。
深夜之下,尤见一个美丽的妇女面色苍白,手中婴儿嘤嘤作声,而深林之中,一老一少二人迎面走来,可谓是意境极深!
“王爷画的这是!”
“哦,本王昨夜作了一个梦,此乃梦中景色!”羽睫眨动,掩住了瞳孔的浮波。
梦?安歌盯着这竹画看了许久,并为发现任何不妥,只是耐心等着司马怀瑾画笔的收尾。
待到一笔落定之后,安歌方才问道,“昨夜听说炎皇和你谈话之后又陷入了昏迷!”
司马怀瑾拿起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点了点头。
“昨夜炎皇后来可是又说了什么话。”安歌问。
“他的话?不听也罢!”
司马怀瑾话落不闻下声,抬眸时便见安歌盯着自己,“好了,歌儿想听,本王说就是!”把手中之画随手一扔,竟已落在了清湖中繁盛的碧莲之上。
司马怀瑾收回视线,“父皇说本王没有选择,只能同意,否则!”
“否则如何!”
“解除你我的婚约,把你许配给七弟!”
安歌瞳孔一缩,“炎皇如此说的?”
司马怀瑾点了点头,眉宇沉静!
“他以为若同意与北凉,大夏联姻,便可让三国退兵,届时南燕和西蜀也不会有借口来犯?”
安歌视线稍凝,炎皇年轻时随徽祖四处征战,落下不少病根,更是比之常人苍老得快,那夜宫宴之上,又被她她二人气得吐了血陷入昏迷,如此局势下,各国如何会退兵!
“那王爷呢,王爷是何想法!”安歌盯着司马怀瑾看!
“本王点头的事,从未有过意外,这一次也不会有!”司马怀瑾看着安歌的神色满是坚定!
“那日当着众人之面,炎皇气得吐血后又昏迷不醒,若你执意如此,只怕除了背负不孝的罪名,还会背负对大幽不忠之名!”
今日百姓已在流传,司马怀瑾为她放弃了三国联姻,若届时各国找了借口攻来,她倒是无所谓,可是他!
“本王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担心他人流言蜚语!”
“可若你答应了三国联姻,各国便不会动呢!”
“连歌儿也做梦了?”那两人早就摆好了棋等着他,又岂会轻易便毁了此局。
安歌轻轻一叹,她刚刚不过只是在试图欺骗而已,可如此浅薄的欺骗,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说服他呢,“可大幽毕竟是你。”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歌儿那日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况且天下大势已定,仅凭本王之力只怕是难以力挽狂澜!”司马怀瑾神色有些恍然!
“所以你甘愿放弃这片大好河山?”
“本王从未想过要抓住,又谈何放弃!”司马怀瑾眉宇冰冷,当真没有半分舍不得的情意。
便是司马怀瑾这一句话,却是让安歌陡然怔住,从未想过要抓住?沉吟看着司马怀瑾,眸中一抹清亮闪现,难道,瞳孔皆是不敢置信!
“决水之堤罢了!”司马怀瑾说得很是坦然,显然也是看见了安歌眸中的怀疑之色,却是也不解释!
“歌儿如此盯着本王,是对本王很失望?”司马怀瑾清峻的眸光落在安歌的眼中,竟有了几分期望。
安歌摇了摇头,甩去了心里的想法,“不是,王爷有自己的想法,但求无悔便好!”可心里的怀疑却是如何也消之不去。
但求无悔?司马怀瑾身形一震,没有再说话。
自宫宴之后,炎皇昏迷不醒,后经琴音公子救治,苏醒过来,却是一直卧床养病,把朝堂公务之事交给了各位皇子。
故而这几日,朝堂之上,众人针锋相对,自成几派,而楚王府的监禁,亦是一日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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