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幽乱成一锅粥,你却跟无事人一样,到底是你太冷静,还是从头到尾,你便已经打算,任由它去乱,越乱越好!”
司马怀瑾看书的视线没有移开,“他如何了!”并未回答墨瑾的话。
墨瑾站在亭中,视线看着远处的夕阳,“回天乏术!”
墨瑾话落之后便未再闻司马怀瑾一句话,“果然是淡薄无情!”话中平缓,听不出任何意味。
二人沉默一会。
“司马逸似是和夏侯长风私下作了一笔交易,大概是夏侯长风答应扶他上位,他许了夏侯长风一些好处!”
“把国相让?”司马怀瑾冷嘲开口。
“把国相让了他还做什么皇帝。”墨瑾再道,“大皇子五皇子也不是没有动作,炎皇重病昏迷的消息虽然下令保密,但只怕是早已传出了京外,你的那些个皇叔,此时已在赶回来的路上。”
“对了,你的三哥在廊州也不是没有作为,此时也在回京的路上。”
墨瑾说完,已经是面露沉色,这场战役,大幽只怕是要国破山河,尸横遍野了。
司马怀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燕绥!”
“殿下。”
“去把消息放出去!”
“是,殿下!”
“你让他放什么消息?”墨瑾有些好奇。
不过司马怀瑾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要告诉他!
墨瑾撇了撇嘴,“本公子可真是,日日受你压榨,竟然还如此忠心!”
“你有意见?”
在看到司马怀瑾投来的尖锐的视线时,墨瑾只好没骨气的咽了喉咙的话,“没意见!”
“调出五千门人,另外,从八大世家抽出一支军队来。”
“你不是准备看大幽亡国?要这五千门人和军队有何用!”
“保护七弟,母妃,羊太尉等人!”
墨瑾眸光一动,“那你呢!”
“这个身份是不是用的有些久了!”司马怀瑾这句话似是在问墨瑾,又似是在自问自答!
“母后!”司马逸来后宫见了梁皇后!
梁皇后抬头看了司马逸一眼,又继续自己手中的刺绣,“你父皇如何了!”
“太医说父皇心力交瘁,加上早些年征战留下的病根,只怕是时日不多了!”司马逸没有隐瞒,对梁皇后说出了事情!
梁皇后突然苦涩一笑,终于来了?“你父皇可留下遗诏了?”
“这几日父皇会传舅舅,羊太尉,还有几位老臣觐见,似是在商量遗诏之事。”司马逸眼角略有思量。
梁皇后点了点头,“逸儿,你为大幽太子,理应便该继承皇位,你明白母后之意?”那个位置,本来就该他的逸儿所坐。
“儿臣明白,七皇叔已经来信表明支持儿臣,又有舅舅,儿臣认为此事已定!”眼角跳跃的喜悦并未隐藏。
“即便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让人好好看着你的那帮兄弟,必要的时候!”梁皇后目露一丝狠光。
“儿臣明白!”母子二人相视一笑。
“那日炎皇吐血之后,上朝便没有再露面,虽然宫中极力隐瞒消息,不过,本太子看那炎皇只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夏侯风扬没有说话。
“四弟?二哥要让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夏侯风扬依旧没有说话。
“这是临行前父皇交给我的兵符,现在我把它转交你,二哥让你现在离开洛阳,前往白帝城外接手十万大军,等我命令,你可愿意。”
夏侯风扬凝视着夏侯长风递过来的兵符,并未松口。
“四弟,母妃还在大夏等着我们的消息。”夏侯长风凝视着夏侯风扬,嘴角无声无息,桃花眸此时深邃难言。
“此一战非打不可?”
“各国休养以待,如今炎皇病重,大幽皇子各有心思,即便我们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四弟看不清局势?”
是啊,即便大夏不动手,北凉,成元,南燕又岂会作壁上观,夏侯风扬苦涩一笑,“皇兄可能答应我一事!”
“你说!”
“请皇兄替我护一个人!”
“安歌公主?”夏侯长风显然有所预料!
“是。”他知道一旦炎皇驾崩,大幽必会乱,而白帝城外势必会兵起,到时,皇兄几人只怕也难以出洛阳皇城!
“好!”夏侯长风没有问夏侯风扬为何,便答应了他的条件!
“不问我为何?”
“你自有你的理由!”再且,即便没有他,他也会护着她,只怕她已有人护,用不着他担忧!
“皇兄,你。”
“我和嫣然在洛阳等你!”
君子一诺,势必等候。
“这几日怎么不见四皇子!”
“这几日似乎也没见七皇子!”
独孤景行和夏侯长风在驿馆相遇,互相道了底细。
“以七皇子的桀骜不驯,不知独孤太子是如何说服他的!”夏侯长风勾唇一笑,笑靥生花!
“他的身份是北凉七皇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独孤景行不紧不慢道出了一个事实。
夏侯长风一笑,他不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未想到他当真敢冒天下大不讳拒绝两国的和亲。”说起此事是,独孤景行却有几分意外,那是否说明,安歌公主在他眼中有何不同。
“那又如何,本太子也能做到!”话是这样说,可当真要是大夏面临如此状况时,夏侯长风也不知自己会低头又或者是坚持!
那夜宫宴,几位公主求亲的事便这样谈开,有人说这几位公主不要脸,配不上楚王殿下,也有人说是楚王殿下太过薄情。
说起楚王殿下的薄情,便有人说炎皇因为楚王殿下拒婚一事被气得吐血,如今卧病在床,恐怕是要气绝归天了。
总之,这几日,洛阳城内可谓是流言满天,各类各色的流言更是层出不穷,供百姓饭后闲谈取笑,却未见夕阳西下,一场硝烟默默袭来!
“母妃找我来可是有事!”司马睿今日本在处理边防传来的案牍,却是被诸葛静姝请进了宫!
“坐吧!”诸葛静姝刚好泡好了茶,斟了两杯。
放在鼻间轻嗅,味依旧是那个味,满山海棠开遍,独有幽香浮透。
司马睿也端在鼻尖闻了闻,“母妃泡的海棠花茶,味道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可惜四哥没在。
以往的时日,总会有一个时间,他和四哥,母妃,三人坐在这个院子里,品着海棠花茶,看池中莲荷,院中百草,天边云霞,晚间流月,现在想想,却尤如此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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