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童的骂骂咧咧王言不知道,他却可以想到。
其实本来他是要从其他几个探长那里一家挖一块下来的,但是洋鬼子死活不干。他这一次有这么大的功劳,本身的势力也在那,给个尖沙咀这种大油水的地方,洋鬼子还是很大方的。
因为他们知道,把王言放到哪里都没有影响,人家也不在乎,要的只是探长的头衔。而王言的威势在那里,所以不如就给他一个好地方,将辖区弄的好看一些,安定繁荣一些。给个尖沙咀,就是这种考量。
但王言想要更多,那就不行。因为他已经在警队一家独大,洋鬼子不可能放任,虽然也知道颜童他们或许无力抵挡,但是他们偏帮之下,也能使得颜童等人可以对抗王言,警队中达到一种新的平衡。
至于将原本的探长弄到王言的地盘做吉祥物,算是给王言一个面子,也是让颜童等人有更大的危机感,知道谁才是爹,明白该跟谁走。
洋鬼子的想法王言一清二楚,但是他可以很确定的说,鸡毛用没有。
归其根底还是现在游戏规则变了,不是探长向上靠洋鬼子施舍,而是向下获取底层警员的信任从洋鬼子那里争取。跪舔来的施舍,和自己争取,那能是一回事么。
没了底层警员的支持,有洋鬼子站台又怎么样?就是让颜童坐上了总探长的位,指挥不了人,没人给他送钱,有什么用?
做生意需要的钱,不是从流氓团伙那里收的那些规费能够填上的。颜童等人现在就是苦苦支撑,棺材本都扔工厂里不说,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背了贷款。工厂的盈利却没有飞跃进步,早晚得崩。
而且这一次颜童还跟十四卡那边合谋,今天颜童的样子蓝刚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心中该有数。有的事要证据,有的不需要,现在颜童先坏了规矩,那他搞颜童也是理所应当……
本来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个时候差不多该调换各探长的位置,就是为了避免某一个探长对某一地的把控力度过大,是洋鬼子的防备。
但自从王言被调到沙头角,在北区、元朗成立工厂,一手挑起了探长内卷,争取底层华人警员的衷心之后,随着近几年的发展,洋鬼子的这个调换防区的方法彻底废了。
颜童等人的手下调到王言这边来,就是吉祥物,但要是把王言的手下调到颜童他们那边去,那就不一样了,基本上同白给他地盘没差,实在是王某人太有钱。
所以这一次除了王言上位,基本没什么大变动,非常和谐。
在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之后,威廉起身跟王言握了握手:“王,恭喜你。”
“thankyou,sir。”王言笑呵呵的感谢顶头上司,虽然看着一副荣幸之至的样子,但言语之中却没有丝毫的尊重,洋鬼子们也没办法获得他的尊重。
这些人很贪婪,知道他有钱,狮子大开口要的许多。办事不费劲,讨价还价费了许多事。从麦士维,到威廉,再到最低级的警司,一送送一串,收钱做事公平交易,哪里还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
威廉也不是不明白事的,其实本质上来说,他更需要王言,因为王言给的钱多,能做的事也更多。并不局限于港九,而是可以延伸到他的老家,是属于资本的力量。
真的说起来,如果不是王言要在警队中发展,那么他的权力对王言来说没什么太大的用。作为港九华人圈第一人,遇到有关警匪的事,王言一个电话打到葛量洪那,麦士维能被喷个狗血淋头。
尽管龙腾已经做了各种的避税操作,但是每年上到港府的税也不是小数目。当然钱都是小意思,龙腾的影响并不止于税收的那一点,而在于养的那么多人,在于上下游产业的蓬勃发展。近几年港九的飞速发展,相当的一部分得益于龙腾的存在。所以就这方面来说,龙腾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作为龙腾之主,王言有多威也就可想而知。
看着威廉等一票洋鬼子离开,颜童走到王言面前,阴阳怪气:“王老弟好手段啊。”
他的身高相比王言差了有十厘米左右,还稍有些驼背,王言又从来都是腰杆笔挺,二人虽有一米距离,但颜童也是要微扬着头的。
站在背着手的王言面前,他的气势落了不止一筹。见此情景,投靠颜童的一干探长眼睛闪烁,在思考靠向王言是不是才是正确的选择。
“童哥说笑了,只是鬼佬看我功劳大,安排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罢了。哪里用上了什么手段?只是我稍稍的比你们多有了那么一点儿钱而已。”说完,不理会稍显气急败坏的颜童,王言转头看着一边的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探长:“咱们都是兄弟,以后我就在尖沙咀,那里有很多不错的饭店、酒吧,不管有事没事,只要过来找我,随时请你们喝酒吃饭。
哦,还有各位大探长,如果生意上有什么麻烦,也可以过来找我嘛。你们都知,我生意做的还算可以,能帮的一定会帮。各位在警队干了几十年,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事,赔了退休养老的钱,那多不好。大家都是兄弟,就该和和气气,一起发财嘛。你们说是不是啊?”
身后投靠的陈统、曾荣江等人自然是大声迎合,对面的一帮人也只能尴尬的点头应是。这老大不争气,做小弟的夹在中间是真难受。
“王老弟,不要那么自信,钱不是万能的。”
“童哥,你要知道,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一想到威风八面的颜爷,过着穷苦潦倒的晚年生活,那场面……啧啧……”王言摇了摇头,瞥了眼其他的几个探长,轻笑一声:“走了。”
听着密集远去的脚步,听着传过来的什么‘言哥最顶’,什么‘喝酒庆功’,什么‘颜童不行’等等对话,以及那畅快开怀的笑声,颜童脸色阴沉,看向离去的王言背影,眼中蕴着杀机……
精神高的好处就是放大了平常人本就有的感应,变的更加敏感,看起来更像是带有一些玄幻色彩。这也是他纵横四百年,招惹了无数人,屡屡躲过暗杀的关键。
所以颜童的杀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的人总是嫌死的慢,自不量力,不自知。
总区警署附近的高档饭店中,还没到中午就做了三桌,推杯换盏的热闹非常。今天王言升职,刚好的又是所有投靠的探长都在,做大哥的请手下吃顿饭,一来庆祝庆祝,二来传达传达指示精神。
当然他的精神没有别的,就一条。不管怎么捞钱,必须维护街面秩序,保证市民安心生活。谁做不到,谁就下去,让能做到的人上来。
还是那句话,他自己想要上位很难,但是让别人上位,不说多难,问题是不大的。尤其还是他自己的手下,怎么搞不还是看他的心情。
说完了正经事,陈统跟一边的猪油仔讲了之前警署内发生的事,笑的眼睛都看不见:“阿言,你看刚才颜童的那个样子,真痛快啊……”
随着地位的提高,‘言哥’、‘王生’成了他的称呼。至于‘阿言’,除了老丈人白饭鱼,白小姐偶尔的也会如此称呼之外,现在就只剩陈统还这么叫了。
这是摆资格,当然不是跟王言摆,而是跟旁的人,表示他和王言的亲昵,抬自己的身份地位。老带新,很正常的事。
尽管陈统没怎么帮到王言,但确实给了他信任,任由他收获手下的衷心。是以王言对陈统不说尊重,还是非常给面子的,也乐意抬陈统。
有没有帮助是他们两个之间清楚的事,但是对于不明个中情况的,就是陈统慧眼识人,提拔了他。所以他就是装,也要把陈统给捧起来。更何况本身这老小子就挺不错,也知分寸,现在岁数也不小,再有几年也该退休了,借他自己的招牌无所谓。
也好让别人看看,王某人是怎么对自己人的。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身边的陈统:“阿叔,颜童没几天好日子了,这才刚开始,更高兴的还在后面呢。”
“你要开始动手了?”陈统愣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怀疑十四卡的事有颜童参与?”
他知道,以前王言一直是自然发展的,并没有刻意针对。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都是水到渠成。现在说刚开始,那就是要发力了。
“毕竟上面不是还有总探长么,警队中的华人,有一个声音就够了。”王言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认可陈统的说法。
“有一个声音……”陈统念叨了一遍,点头拍了拍王言的肩膀:“来,阿言,我敬你一杯,以后看你的了。”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跟他碰了一下,陪着一起喝了一杯。
其他开心说着话的探长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现在看到他们说完,一个个的开始过来给大哥敬酒,再一次的祝贺大哥升职,套套近乎露露脸。
不管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还是家中有背景,亦或是靠运气,无论怎么坐上的探长位,这些人都是警队近万华人中的佼佼者。全都是八面玲珑的角色,说话好听,酒量也都不错,王探长听的好,喝的也不错。
一群人从上午喝到了下午,即使王言酒量超人,散伙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
看着后排闭目养神的大哥,偷酒漏酒,此刻还非常清醒的猪油仔问道:“言哥,颜童那个王八蛋怎么安排?”
“不是说他挺喜欢赌的么,不时的就会过海到奥钔玩两把,有这回事儿吗?”
“是,基本每周都会去。”
王言淡淡的说道:“让阿飞他们过去,做的干净点。”
‘阿飞他们’就是这些年他培养的可靠人手,现在一共只有三十人,暗杀、护卫、兵击格斗皆是上上。有事做事,没事就在北区那边专门建的一个场馆里训练,轮流过来给白小姐还有小崽子们当保镖。家人全部都在龙腾干着轻松的高薪活计,他们的薪水待遇也是超高,绝对稳妥的一批人。
“言哥,就是做的再干净,他们也会第一个怀疑你啊。”
“怀疑不怀疑是他们的事,干不干净那就是你的事了。”
“放心吧,言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嘛。”
王言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没想弄死颜童,即使今天试探出了之前的暴动有他参与,也没想着直接弄死。原本的想法是正常的排挤,最后收购颜童的工厂,无外乎使其下半生穷困潦倒罢了。
但现在不行了,颜童都不掩饰对他的杀心了,那还留着干什么。与其被动的等着颜童的动作,不如他先下手为强直接弄死了事,省了日子过不安生,也是让颜童那个坏事做尽的王八蛋早死早超生,功德一件。
今天是周四,他的上任时间是下周一,空着的这几天就当是放假了,所以司机直接载着他回到了九龙塘。再说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即使不放假他也不会去到警署上班,又没有人考他的勤。
车稳稳的停在院子之前,副驾驶的猪油仔熟练的打开副驾驶的门,颠颠的跑到后排给大哥开门。
院子里玩土的几个小崽子嗷嗷叫着‘爸爸’,还有两声‘姐夫’,跟复读机似的一窝蜂跑过来,尤其老二、老三、老四最过分,脏乎乎的手直接就往亲爹昂贵的西装上抓。
只有最大的小白有点儿懂事儿的样子,乖巧的对猪油仔叫了一声‘仔叔’,其他几个孩子这才跟着招呼。
猪油仔笑呵呵的摸着几个小崽子的小脑瓜回应,他比王言还要大三岁,孩子早都有了。俗话说的好,饱暖思**,近几年跟着王言发际之后,又娶了一房小的不说,外面的小彩旗也没少立,孩子再多他也养的起,有八个……不过很不巧,不是比小白他们大,就是小,没有差不多年龄的。要不然早都把孩子送过来,陪太子玩耍。
“我去做事了,言哥。”
“去吧。”王言点了点头,说道:“对了,让人统计一下颜童的工厂,看看能不能一口气吃下。”
“放心吧,言哥,肯定够。就剩下一群孤儿寡母,给她们八个胆子也不敢狮子大开口,给些钱够她们生活就不错了。”
颜童的遗孀是不能动的,是个脸面问题。最关键的,颜童一死,本来旁人就会怀疑他,如果他连颜童的遗孀都不放过,多少都有些过于没品。
再说了,他王某人又不是没有这点胸襟,根本就不怕这些人以后寻仇。
“去吧。”王言点了点头,看着猪油仔上车离开,这才领着孩子们回到院子中。
最近白饭鱼一家在九龙塘住,离的不远,所以几个孩子们天天都在一起玩耍。院子里,白小姐正跟两个小妈看着他领着一群孩子走近。
椅子上双腿交叠淑女坐的白小姐撇了撇嘴:“喝酒了?”
“今天升探长嘛,正好又是那些探长都在,跟他们庆祝了一下。”
“王探长,我爸订了饭店,晚上咱们一起吃,再给你庆祝庆祝。快去洗洗吧,一身的烟酒味,别熏着孩子啊。”
“是,领导。”王言夸张的敬了个警队的礼,后面不明所以的一帮小崽子们有样学样……
“你们先玩着,爸爸去洗个澡,一会儿出来跟你们一起玩啊。”拦住了一帮小跟屁虫,王言转身进了屋子里……
与王探长这边的日子顺遂舒心不同,颜童是闹心的不能再闹心。
颜童一口接一口的裹着他所钟爱的大雪茄,目光没有焦点。一想到散伙之后,那个被王言顶了位的探长跟他哭求,想到其他探长看着他的不信任,他很愤怒。愤怒于这些被他提拔起来的探长的忘恩负义,更愤怒于让他束手无策的王言。
事实上,自从王言弄死了杜玉山的外甥之后,他跟杜玉山的来往就密切起来。
暴动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消息。没有想着利用这个去升官,毕竟他已经是探长,根本就没什么好升的。再说了,锅珉党是那么好惹的?他要是敢把消息露出去,不出三天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事实上他第一个想的也不是用这个机会升官,而是能不能趁机干掉王言这个该死的。他知道,有王言在一天,别说进步,保住现在的位置都不容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不干王言没天理。
所以经过一番谋划,他们派了七个人动手干王言。其中两个枪手是杜玉山派的,至于是不是杜玉山的人,不干他的事,毕竟只要姓王的死就可以。另一个枪手就是他派过去的,以前帮着他弄死了一个挡他的路的探长,很信重。另外四个人也都是杜玉山派出去的,只不过有两个在最前面,连刀都没拿出来就被干倒了,太废物。
他们倒是不担心王言不会亲自上阵,因为王言就是靠能打出的头,又是这种大功劳,是个人都得亲自打头阵,是掐准了的。
不过出乎他们预料的,就是王言实在太能打。三把枪,怼脸崩,都他妈能反杀,战斗力太过夸张。而且曾经还有过单挑几十个流氓,自身还能追着人跑的恐怖记录。
也正是因为如此,颜童很苦恼应该怎么直接弄死王言。
就这么想着,大雪茄一口一口的裹着,分神之下,一不小心吸了一口,呛的他连连咳嗽回过神来。抬腕看了眼时间,不过下午一点,他摇了摇头,打算出去找找乐子,放松一下。
出门叫上两个手下,开车去了维多利亚港,乘上一艘频繁往来港澳之间的豪华邮轮,于甲板上看着海面,抽着雪茄,想着怎么弄死姓王的,就这么到了奥钔。
奥钔,作为后来的四大赌城之一,现在就已经有了后来繁华的样子。一八四七年,葡萄呀颁布法令,准许赌博成为一种特殊的娱乐方式,直接官方开办赌场。经过百多年的发展,这里的赌博业到了什么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赌博,没本不行。是以这里的人,多数都是港澳台三地的有钱人以及为数不少的洋鬼子。政府官员、社团大哥、成功的商人等等,真的往来无白丁。
作为港九有号,大名鼎鼎的‘颜爷’,虽然这里有身份的人大把,但他也是有排面的,认识不少人,很快的组上了局。一边喝着昂贵的洋酒,一边抽着大雪茄,不时的摸两把身边小妹的挺翘屁股,颜童从晚上一直玩到了深夜,大发神威,赢了三十多万。
他很开心,因为今晚的收获,证明了他没有走背字,正是鸿运当头时候。
这么晚了,当然不会回港,这里就有酒店。正好今晚大胜,他的性质很好,带着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妹开了房间,嗯啊哎呦。
经历过两轮折腾,看着媚眼如丝一脸满足的小妹,他满意于今晚的超常发挥。
运动过后,他很累。赌博需要集中精神,每一次同对手的博弈,每一次输赢间的惊心动魄,刺激的他很亢奋。但那亢奋,被两轮运动消磨殆尽,随即涌上来的就是无尽的疲惫,他搂着小妹沉沉睡去……
虽然今天王言说了他跟十四卡的关系好,看样子是有些怀疑他,但是他也没有在王言的眼中看到什么杀机,没有什么狠戾。
而且在过去的时间中,大家的斗争都是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早能让他们破产,却没有动作,他觉得王言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屑搞小动作。所以他内心中,想当然的以为,即使王言怀疑,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动他的。要不然其他的探长们怎么看?近万的华人警员们怎么看?所以他在一杯酒解渴之后,睡的很安详。
颜童不是傻子,但是他的自我揣测,自以为了解对手,毫无疑问是愚蠢的。
已是后半夜,除了少数精力旺盛的还在折腾,还在赌,多数都已经睡熟了,颜童的手下当然不可能彻夜守在门外。这里是官方的酒店,非常安全,如果有人在这里谋杀,后果会非常严重。而许多比颜童更有身份,更有钱的人也都没有让手下在门口守着,颜童又不多啥。
外面的走廊中,颜童所在的房间两侧相隔了一些距离的两侧,有两个人不分先后的同时拉开房门,探出头来。走廊中安静的落针可闻,确认没有问题,两个人步履轻盈,悄无声息的相向着靠近颜童的房门。
其中一人拿着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一人拿出铁丝、针,插进门锁中,不过几息之间就打开了房门。二人轻轻的走了进去,满满的靠近躺在大床上死死睡着的赤裸男女。
二人默契的拿出沾湿的棉布,不分先后的捂住了颜童和那个小妹的口鼻。
感受到呼吸不畅,觉察到脸上的压力,颜童猛的睁开眼,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吸了一口棉布上的不明液体。他奋力的挣扎了两下,但也因剧烈的运动也加速了他的呼吸,所以他也就是挣扎了两下,随即眼睛一翻就没了知觉。
一旁的女人就省事多了,根本就没有挣扎的迹象,睡的老香。
又捂了几息时间,那个人才拿开颜童脸上的棉布放到兜里,随即翻了翻颜童的眼睛,打开床头灯,确认没有焦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在兜里掏出一支细小的针筒,轻轻的撩开被子,在颜童的四肢以及脖颈间细细查看,随即在颜童左手臂弯,因为运动被女人在动脉附近抓出的雪痕处,温柔的将针头扎了进去,缓缓的推送其中的不明药剂。
而后将被子轻轻给颜童盖上,关了床头灯,沿着来时的每一步后退,细细的清理地毯上的痕迹后,开门离开,回到他们之前的房间。
颜童所在的房间中,赌场的小妹大长腿骑着被子熟睡着,她好看的眉头轻皱,可见她的梦并不快乐。
她没有发现,身边的中年秃头男人,身体在剧烈的抖动,满头大汗,面目狰狞,似是经历着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
良久,他停止了抖动,只是纠在一起的脸,看着格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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