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从没有过现在这般强烈的危机感,肤浅来看,路南这外表也不输他,说是个翩翩公子哥也不为过。
身材嘛...光线是暗了些,但就这种轮廓,完全看得出来,是那种经常健身的,某个角度瞧着,比自己还有男人味儿些!
往深沉点感觉,这个路南身上散发的魅力,有种已经破茧成蝶了的轻熟男的味道,而自己,还在孵化期一样色儿的,还就他妈是个装成熟稳重的少年!
“你...你别得意啊!我特么考军校暂时考不了,不代表以后不比你能耐!”余笙用瓶子指了指他后坐回,就莫名有股子郁闷气儿憋得慌。
而路南从始至终都沉稳而冷静:“那最好,强者挥刀向强者,你如果不能成为一个有能耐的英雄,喜欢她都不配,趁早滚。”
余笙转头看了他半晌,路南还是悠闲地,小口小口地喝自己的。
有那么瞬间,他觉得还好今天来找方策西了,时间长了,自己真成了一个得过且过的废人,别说方策西看不上,估计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男生之间的直觉也是相当准的,初见不觉得,多接触几回就看得出来。
路南这个男的,要真屑于花点手段,应该也会是有大把骚浪贱的美女往他身上爬那种,好在,方策西属于铁杆直女!
他还在他这儿嗅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因为他似乎真的比自己更懂方策西。
余笙立马站了起来,把路南的衣服抓起扔他背后,裹着自己衣服一把横抱起一点都不想被谁染指的女人,背对着他说:“路南,你这哥们儿挺有意思,呵呵,我记住你了,谢你这些,‘善意’的提醒,不过,有个事实,我已经清楚了,你也得有点儿觉悟,只要我往前走,她在终点等着的人,除了我,不会是别人,聪明人,别做傻事,”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又说,“咱们,各凭本事,高处见吧!”
身后的脚步声远去后。
路南喝下一口,叹了声气。
他只是担心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落到一个废物那儿,变得遍体鳞伤、迷失自我还不自知。
他只是希望抢了她,她还放不下的人,最好能比自己强,最好算的上她口中的英雄而已。
他回忆起方策西前不久对他说的话:路南,我曾经以为,我会着迷一生的人一定是个盖世英雄,可是为什么我忘不了他,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高中生。
“因为人心真的会变,从遇到他的那一刻,你就变心了啊,向来依。”路南站起身,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倒在方策西刚才躺的地方,“呵呵,你个骗子!”
而他才是那个被她的承诺骗了的傻子!
去年高考前一天,女孩对男孩说:“路南,你要是考上医大,成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不用你追我,我倒贴啊!”
他信以为真。
...
余笙抱着方策西回到院子时,叶战和玲玲她们都已回了家,言鹤次跟卫柒并排坐在花台边看乌云散开了的星空。
卫柒望着夜空问:“你说,是不是我记得爸爸和妈妈,他们就活着?”
“是。”言鹤次握着卫柒的手,也仰望着。
“那你什么时候最想你妈妈?”
“......看到我哥被我姑抽衣架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余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还挺羡慕?”
言鹤次回过头,笑着:“那是,有妈打的日子,也是种幸福,不你说的嘛!”
“啊,痛并快乐着!卫柒。”
卫柒跳下花台,凑到他面前看,小声着:“我姐没事吧?”
“没事,你把她睡衣睡裤找出来,另外再打一盆热水。”余笙抱着方策西进到卧室。
“哦哦,好的。”
卫柒去厕所接了盆热水,言鹤次接过端进去,卫柒便去找衣服。
余笙并未把一背泥的方策西放床上,而是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
衣服找出来后,卫柒说:“那个,要不你还是把她放床上,其他的我来。”
余笙跟言鹤次对了一眼,言鹤次牵着卫柒往外走:“星星还没数完呢,走走走,你陪我再数数,刚数到多少来着?”
“诶,诶,这...这不好吧?”卫柒已被他拉了出去,门还被他关上了,一路拉到刚才坐的地方,把她抱上去,自己在她身后站着,搂着她的腰,头搁在她肩上。
言鹤次:“你姐可是跟我哥睡过一张床的!”
“啊?什么?唔唔......”嘴被言鹤次捂上了。
...
卧室里。
余笙把方策西脏衣服换了个干净,还擦了身,要说心无旁骛,那不可能,于是他的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把整整洁洁的方策西放到床上。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抚摸着脸庞:“方策西,我走了。”
床上的人,打蚊子一样抬了抬手,眉头紧皱。
到院子。
他拿出手机:“卫柒,把你姐电话、微信给我。”
卫柒却是气鼓鼓地从他旁边过:“混蛋!”
余笙问言鹤次:“我惹她了?”
言鹤次挠了挠头:“没事儿,走吧,回去我把她们电话给你,”接着冲卫柒喊,“卫柒,我们走了,把门锁好哈。”
没人应。
次日一早,言雄安接到个紧急通知,9点必须赶回去,说是某ktv里查到大量冰毒,聚众吸毒的人里,竟还有学生!
言鹤次和余笙八点半才起,匆匆跑到方策西家道别。
言鹤次一进院子,看到还在刷牙的卫柒,抱着头就在额上狠狠啄了一口:“我们马上就得回去,记得给我发信息,高考的时候你会回渝庆的吧,回去了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见不到你,我肯定考不好!”
“有这么严重啊?”
“嗯,就你能让我不紧张。”
“...”
余笙直接进了卧室,方策西醉酒得厉害,人已经醒了,头疼,还躺着,手臂放在眼睛上,听见开门声,说:“晚晚,倒杯水给我。”
下一秒,嘴里被塞进一根吸管。
她把手移开一点,双目对视上,吸了一大口酸奶。
余笙淡淡地笑着:“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