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跟陈盼的发言人是一样的,代为答道:“没有,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们伪造伤情吧?这是监控里明摆着的事,你大可以自己去看,或者消息再灵通一点的话,直接去找记者问也一样。”
事发之后,李秘书联合现场的安保一起拦下了在场的记者,要求他们删除照片,但当时的场面那么乱,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而从现在满天飞的新闻来看,这鱼显然不少。
律师笑得客套:“江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们,二位工作繁忙,没能立刻验伤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只是想跟你们谈一谈赔偿的问题。”
这下子,就是陈盼也反应过来了,冷笑道:“你是想用钱来解决问题?”
薛家的生意做得远不如日盛集团大,说破了天也就是开超市起家的暴发户罢了,但这样的实业却有个财富集中的特点,因此薛父手里的钱并不少,他能调动的资金搞不好比陈盼还要多。
陈盼想起马上就要面临危机的公寓项目,心中微微一动,开始计算将附近的安保系统全部升级一遍的话需要多少钱。
“事情是我的当事人做的,赔偿是我们应尽的义务,至于问题,当然也是要解决的。”
律师答得滴水不漏,讲完这句,还有一箩筐的话等在后面,虽然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希望陈盼能劝江帜舟同意和解。
时繁星的话在陈盼脑海中不断回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如果敌人真疯了呢?
按照李秘书和眼前这位律师的说法,薛小雪的精神是板上钉钉的出了问题,他们追究到底的话,反倒有可能被她逃脱法网,去疗养院里住一段时间了事,还不如跟薛总先提条件再和解。
薛总发挥了生意人的敏锐,开始跟连珠炮似的往外抛好处:“只要你们愿意和解,我立刻把她送到国外的疗养院里,在治好病之前绝不许她回来,对了,赔偿金我会一次性付清!”
江帜舟察觉到陈盼的动摇,但他权当是没发现,板着脸唱白脸道:“仅仅是这样么?薛先生,恕我直言,薛小姐可不只是伤人这么简单,一直以来,在网上造谣我和盼盼的人都是她吧?”
“这……也不都是她一个人干的。”薛总底气不足,只好转移话题,“不过我敢向你们保证,以后她绝不会再说那些话了,其实我一直觉得车祸是意外,你们应该也就想吓吓她吧。”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薛小雪的车祸跟陈盼无关,只是无论他怎么劝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吓唬她了?”陈盼发现了盲点,她扪心自问,自己从来也没对薛小雪下过手,哪怕是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绑架案之后,一来是要住院没时间,二来是觉得不值得。
薛总以为她是碍于调解员在这里,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恍然大悟一般的摆手道:“是我记错了,没有那回事。”
调解员是来上班的,不是来看戏的,严厉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江帜舟见薛总一脸为难,暗恨食言,抬眸睨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盼盼是在威胁你,很抱歉,你想多了,我们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就算一个人都没有,也敢这么说。”
此话一出,薛总面色难看得跟见了鬼一样,陈盼又道:“我很好奇,薛小姐是受了怎样的惊吓才会做出这种事,换了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她这话说得不好听,目光却真诚无比,有种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她的魔力。
薛总支支吾吾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而且我们当时也报警了,结果不还是这样?算了,陈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追究了。”
“话不能这么说,薛先生,如果不追究的话,这个罪名岂不是要一直扣在我和盼盼身上,今天来都来了,不如大家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无论是谁威胁了谁,总要有个结果。”江帜舟生怕陈盼再心软,直接截过话头。
“这……”薛总还在犹豫,一旁的调解员插话道,“我已经查到当时的报案记录了,里面的记录的很详细,但后来是以薛先生主动销案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