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婚事如期举行,没有丢了桑丘家的脸面,其它的,自然是都不会有人在意。
浅夏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月色,此时已是极晚,桑丘桃因为太累,又因为姐妹情深,与桑丘华睡在一处,自然是无人起疑。只会让大家觉得她们姐妹的感情要好。
等到天色微亮之时,桑丘华再将自己的嫁衣全都给桑丘桃穿戴上,那么,这一切,自然也就是妥当了。
不过,浅夏的眉心微微拧起,这一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细细地打量着坐在了榻上的桑丘桃,她的模样与那日几乎就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发型换了,衣裳换了。只是,怎么就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些怪怪的呢?
浅夏打量她的眼神,自然是被桑丘桃察觉,眸光微闪,头半垂下,似乎是不愿与她对视。
不对!
浅夏的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之前穆流年教她的有关读心术的知识。
一个人的眼神,最容易出卖她的心事的。
如果她是桑丘桃,此时除了震惊、害怕以及庆幸之外,不应该再有别的情绪存在了。可是眼前这位,显然并非如此。
“你是谁?”
浅夏突兀的问话,立马就让众人呆了呆。特别是桑丘子睿,脸色僵硬了一下之后,便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桑丘桃,迅速地在其身上轻点了几下,双手在她的脸上轻划了几下后,便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假的桑丘桃似乎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是会被人识破,更没有想到向来疼爱妹妹的桑丘子睿竟然是会突然出手,一时促不及防,竟然是一点儿招架之力也无,便被制住了。
“你是什么人?我妹妹在哪儿?说!”
女子翩然一笑,极尽妩媚,一双丹凤眼儿,此时不仅仅是没有害怕,反倒是还冲着桑丘子睿连抛着媚眼儿。
“桑丘公子急什么?奴家不是在这儿么?”
云长安和浅夏大惊,这姑娘竟然是会媚术!
“别看她的眼睛!”
桑丘子睿的眸光一寒,他自己亦是一名秘术师,自然是看出了这名女子的不同寻常,唇角一弯,不见他有什么太过分的动作,却听到女子尖叫一声,“啊!”
浅夏没有看清楚,可是穆流年离的近,看仔细了,桑丘子睿竟然是手法极快,极其怪异地直接就折断了女子的一只手!
“现在可以说了么?”
桑丘子睿的声音寒冷地几乎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风,冲着人的脖子和脸面刮了过来,让人觉得一股股的寒气透过了层层叠叠的衣服,钻进了身体里,再透过了那薄薄的皮肤,渗透到了血肉里,骨子里。
浅夏挑眉,这样的桑丘子睿,是有些陌生的。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他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温润的,有礼的,可是现在,分明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透着几分的阴寒!
由此,也不难看出,桑丘桃在他的心底所占有的重要位置。
女子已是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却仍然是咬紧了牙关,不愿意说话。一双美眸,直直地瞪向了云浅夏,恨不能一下子便扑了上去,将其给生吞活剥了。
浅夏挑眉,这是在怪自己识破了她的伪装?
“看样子,你是很想试试另一只手被废掉的滋味了。”
话音未来,桑丘子睿便再度动手了,而随之,便是女子再一次的痛呼声!
桑丘子睿身后的长风似乎是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暗骂其心冷手黑。
“公子,这种事情,还是属下来吧。免得再脏了您的手。”
女子的脸色早已是惨白如霜,因为痛极,冷汗已是快速地顺着她的额前不停地往下滴落着,细看,她优美瓷白的脖颈上,已经是密密地一层薄汗,还有其胸前,剧烈的起伏。
女子的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动,怕是早已寻死,也不愿再受此等苦楚了。
桑丘子睿往一旁挪了一步,长风趁势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先缷了她的下巴。仔细地搜寻了一番后,才喃喃道,“我说怎么这么硬气呢,原来是牙齿里没有藏毒。”
云长安的眼角抽了抽,很没心没肺地就问了一句,“你就不怕她会咬舌自尽?”
回道他这话的,却是穆流年。
“事实上,咬舌自尽这种事儿,不能说成功地概率没有,只是太低而已!”
浅夏挑挑眉,颇有几分好奇地看向他。这种事儿,他竟然是也知道?
云长安则是轻咳了几声,“概率虽低,可是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来说,倒算不难什么难事!”
穆流年笑笑,看了浅夏一眼,再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名女子,声音温柔得几乎就是能滴出水来一般,“咬舌自尽呢,自然是有死了的可能的。姑娘可要试试?”
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下自己的下巴被缷,别说是没有那个胆子自尽了,就是有,也做不到呀!
“通常来说,咬完舌头以后呢,会出现三种情况:一呢,就是休克,最后导致活活痛死。若是从根部咬断舌头可能会造成足够多的痛觉信号,由此引发呼吸系统的混乱。所以,你会痛得恨不得立刻死掉。只是这一点呢,有云公子这个神医在,你成功的概率不太高。”
穆流年说着,还面色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第二嘛,就是窒息死。理论上,这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极度疼痛中强迫自己把舌头吞下去,可能会被噎死。二是被自己的血液呛死,因为吞和吐都需要舌头的辅助,没有舌头,又大量出血,血液大量进入气管,造成窒息。”
浅夏听着他用如此轻松且温柔的语气,说着如此血腥且不忍想像的事实,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一刹那,都立了起来,身上,还有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感觉。
女子的眼神里,明显亦是多了几分的畏惧,本就很大的眼睛,更是再瞪大了几分。
只是,穆流年显然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不紧不慢,继续道,“第三种可能呢,就是失血性休克而死。这是肯定能死掉的,也是最困难和痛苦的。短时内失去你体内总血量的三成时发生。只要是无人救助你,这一点,还是很可能成功的。不过,你要注意咬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