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金子到哪儿都是会发光的。
云若谷这阵子倒是利用了工部的一些得天独厚的环境,帮着云、穆两家儿钻研出了不少的好东西。当然,前提是,穆流年在之前给了他草图,由其细细揣摩之后,再请了工部的匠师分别制作。
就如同盲人摸象,各作了一小部分,至于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
不得不说,浅夏才刚刚从云若谷的口中听到这一消息时,除了惊诧之外,不作它想。
将他二人都引来琳琅别苑,也不过就是为了给他二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云长安则是陪着浅夏一同进了一处院子之后,便由云若奇把门儿,三七在廊下候着。
不多时,清清爽爽的琴音响起,浅夏脸上的笑越发地淡然了起来,细看其眸子,颜色却是越来越深。
今日被浅夏催眠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于那场大火的和宁长公主。
“告诉我,你是谁?”轻轻缓缓的语调,让床上的人眼神有些迷朦,表情也有些松怔。
这是浅夏头一次在云长安的面前,使用一种清醒催眠。
用浅夏的话来说,这是幻术,可是穆流年在听了她的说法之后,便给取了这么一个让人肝儿颤的名字,清醒催眠!
也就是说,被施了幻术的人,并非是陷入了睡梦之中,而是处于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整个人就像被人给引进了一个梦境一般,难以挣脱,故而,才会被穆流年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事实上,在穆流年听闻她竟然是还有这等本事的时候,整个人便呆了呆!
如果浅夏果真能做到如此,那么,浅夏无异于将是这些人之中,本事最大,杀伤力最大的一个人。
穆流年清楚地记得在前世,被人催眠而走向自杀的案件,可不是没有发生过。如果浅夏果真能如此轻易地操纵这一切,那么,浅夏看似软弱无力,却是真正地能杀人于无形了。
“我是和宁,我是肖和宁,是皇上的亲妹妹。”和宁的声线有些低,吐字虽然清楚,可是语速较慢。
“当初谋害林少康的妻子,是不是你下的令?”
“是。”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就承认了。
虽然早料到了是她,可是现在猛地听到了这个答案,浅夏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轻阖了一下眼,微微地甩了一下头,让自己更冷静一些,于是,试着换一个角度来弄清楚某些事。
随着琴声的越来越舒缓,浅夏盯着和宁的眼神,也越来越柔和,“那么,再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和宁的眼睛眨了眨,如果不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是无神的,还真是容易让人以为,她根本就是清醒着的。
“我在寝室,在公主府。”
“和宁,现在是你人生最快活,最惬意的时候,告诉我,你看到了谁?”如此明显的引导,可是当事人,却是一无所知。
“最快活?呵呵,是他。只有跟他在一起,才是我最快活的时候。”
浅夏的眸光突然一寒,颜色更重了几分,“他是谁?”
和宁的头微微歪了一下,随即笑得有几分的羞怯模样,宛如是一个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羞涩如半开的桃花。
“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子卿。”
看着她笑得甜甜的模样,浅夏的面上平静,心底却如同是被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静!
将心中的震惊压下,浅夏再度耐着性子问道,“你的子卿,可是姓林?”
“对,没错。”和宁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还点了点头,“我的子卿,他才是这世上最英武,最有才华的男人。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子卿?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定国公府二老爷,林少锋的字!难道说,一直以来,与和宁有私的人,竟然是林少锋?那么,她又为何一直要执着于嫁给林少康?而且她既然如此地爱恋林少锋,又为何在府中豢养了那么多的面首?
等到浅夏和云长安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是有些怪异,更多地,是一种难以信服。而云长安则是比浅夏表现出来的,更为明显一些。
云若奇看到了两人的表情,微挑了下眉,看来某些有趣的真相,并不是如同想像般地那么让人高兴呢。
三七看了一眼屋内,低声道,“小姐,里面的人如何安置?”
“先将她软禁在这里吧。相信她现在的样子,也是逃不出去了。她的腿被那些下人生生地打断了,看来,她也是将人逼至了绝境,不然的话,那些下人也不至于如此恨她。”
云若奇没有出声,对于和宁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端庄华丽,暗地里手段却是残忍无双的女人,他真是半分的可怜之心也生不起来。
“她可不能死。还有,要想办法让舅舅来这里一趟。想个什么理由呢?”浅夏微微眯了眼,歪着头,似乎是想着如何才能解决外头的一些麻烦。
云若奇往外看了一眼,低头想了想,抿抿唇道,“妹妹,外头的那些眼线,想要全部除了并不困难,可是如此,只怕是会更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如此,反倒是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浅夏点点头,“嗯。不错。所以才有些麻烦。如今你们都在这里,若是舅舅也来了,只怕人家只以为我们这里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反倒是更让他们想方设法地来打探我们之间的消息了。”
“那依你之见呢?”
浅夏有些苦恼地伸手拍了拍额头,“真是麻烦呢。京城什么的,果然还是权贵多了,不好办事。麻烦!”
云长安则是安静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道,“她的腿还有救,要不要我出手?”
浅夏怔了怔,“你看出来了?”
云若奇有些糊涂,大哥是大夫,而且医术还相当地高明,如今能看出和宁的腿能治愈,那不是很正常?妹妹怎么会这么问?
云长安也是呆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我只是能看出来,她似乎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