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婷闷闷不乐地再回到了妆台前坐着,仔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如今才十四,这相貌上虽然出众,却是稍显了稚嫩。
“唉,总要想个法子住下来才好呢。”
许幼婷想留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自然是为了穆流年,想着能多一些与他相处的机会,好培养培养感情。而另一个原因,自然就是因为长平王府的生活水准,可是比他们家的要好上太多了。
这衣食住行,是没有一样儿是自己家里能及得上的!
单瞧着王妃身边儿的一等丫头,这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无比的富贵。若是离了长平王府,以后自己再与几位刚结识的小姐妹们说话,只怕是连底气都有些不足了。
许幼婷与许幼兰的性子几乎就是大大相反的。
许幼兰喜静,这也是浅夏一直对她颇有好感的重要原因。
而许幼婷好动,喜热闹。而她的这种,与许青梅又有不同!
许幼婷喜好人多的地方,特别是一些名门千金们聚到了一处,便开始炫耀一番自己的家世、身分等等。当然,少不了的,还要再扒一扒别人家的小道消息。
这样的人,别说是浅夏了,就是长平王妃,也是打心眼儿里头喜欢不起来。
许幼婷一脸苦闷地坐在了桌前,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留下来,又不会让人觉得她是故意的呢?
许幼婷这里正发着愁,赵氏便面色欣喜地进来了。
许幼兰从许幼婷这里受了气,心里自然也不舒坦,暗自落了几滴泪后,又觉得自己被亲妹妹气成这样儿,不值当的。
想了想,还是净了脸,也没有什么心思再收拾了,带了两个丫头,就去找许青梅了。
许青梅自从与云若奇再未碰过面后,一日比一日憔悴,任谁看了,也是多了几分心疼。
浅夏看在眼里,却也是无可奈何。
许家是不可能会答应让他们唯一的嫡女嫁入云家的。当然,如果云家再恢复到了往日的鼎盛,或许云若奇还有一丝的机会。
只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过渺茫了。
浅夏不是没有想过要为他们的姻缘占上一卦,只是想到世间万物,皆有其运行且存在的道理,便不了了之了。
浅夏张嘴将手中的丝线咬断,一件儿纯黑色的狐狸毛斗篷也算是完工了。
三七看着那上面的光泽黑亮黑亮的,再看看小姐亲手做的锻带,若是被世子穿上了,还不知道要多好看呢。
“小姐,听说两位许小姐发生了争执,大小姐去了青梅小姐的院子了,听说许大小姐之前,还曾哭过。”
浅夏看了一眼三七,点点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了。要说这姐妹俩,还真是性情差地太多。这姐姐么,倒还算是温和,可是这妹妹?”
浅夏摇摇头,一脸的惋惜,“可惜生了一副好皮囊了。”
“小姐,奴婢回来前,看到赵氏去找许幼婷了。”三七压低了声音,“莫不是这母女俩,又在秘谋着什么了?”
浅夏闻言,倒是微挑了挑,明眸流转,微微翘起的唇角,似乎是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点的狂燥了!
“妖月,你去暗中盯着。看看她们母女俩又有什么计划。我这几日就在担心这个呢,许幼婷一看到了元初,就恨不能将自己的眼睛给挖下来粘到他的身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妖月在浅夏的耳边低语了几声之后,一脸鄙夷道,“世子妃,她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得出来?就不怕被人给戳穿了?”
浅夏轻笑,“放心!既然她们有心要演一场好戏,咱们仔细瞧着就是。”
妖月的眼珠子一转,有些邪恶地笑了笑,“世子妃,要不,您就交给奴婢吧。奴婢定然是让这位许二小姐,美梦成真。”
浅夏眉梢微挑,睨了她一眼,怎么早没发现这丫头笑起来竟然是还可以这样的邪恶呢?
“你确定?”
“世子妃放心,这种事情,奴婢做来是最拿手了。而且,她不是不想走吗?咱们成全她就是。只是最好会弄成什么样儿,那可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浅夏犹豫了一下,在妖月万般期待的眼神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行了,那就交给你去办,只是要小心一些,另外,也别做地太过分了。”
“世子妃放心。”
等到次日,许幼婷一天没有出院子门,似乎是在专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倒也没有什么人在意。
当天晚上,入夜之后,似乎是她那院子里就有些热闹,不过,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浅夏与穆流年一起用了早膳,便穿戴好了,准备去前头送送这些亲戚,可是才出了初云轩的门儿,就被人告知,许幼婷那里出事了。
浅夏偷笑,她自然是知道许幼婷出了什么事,可是穆流年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穆家的事,哪里知道这些琐事,看到妻子偷笑,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人家许二小姐舍不得你,不想搬出去?怎么?如今看到自己的桃花都开到府里来了,心里头高兴?”
浅夏看着穆流年的俊颜,难免有些吃味儿。一个男人家家的,生得这么俊美做什么?害得自己还总是得防着那一朵朵的烂桃花!
穆流年一脸委屈道,“冤枉呀,浅浅,除了你,我可真没有看到别的什么花花草草!”
浅夏瞪了他一眼,也只能是去那边儿看看。
赵氏正急得一脸愁容,拉着长平王妃的衣袖道,“妹妹,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昨儿晚上,只说是有些发热,可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厉害了。这请人看好了日子,说的就是今日搬过去图个吉利,这可怎么是好?”
长平王妃不疑有它,毕竟,昨天晚上这边儿有人急急地请了府医,她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