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虽然狐疑,却也知道这会儿问了,他也不会说,倒不说先省省力气,好好歇一歇。
关于穆家军的传闻,之前浅夏也曾听闻过。
传说穆家军最为精锐的那支力量,神出鬼没,有着毁天灭地之能!当然,这是被许多人们给神化了。不过,据闻千雪曾与紫夜南部的几个边陲小国一起联合,想要夹击紫夜,趁机夺得紫夜的大片河山,不过,最终也是被穆家军所阻,未能达成。
“穆家军,已经有多年未曾出世了吧?”
通过这几日与穆流年的相处,她明白了,穆家的手上虽然是有着五十万的兵力,可是真正能称为穆家军的,只有其中的十万精锐。
这十万人,皆是对穆家忠心耿耿,只服从长平王一人之令。便是皇上下旨,也是无用。
想想在这紫夜的国土上,竟然还有一支无法让皇上这个至尊者调动的力量,他的心里头,自然不会好受!
只是,历代的紫夜帝王,一直是如此。也并未听说过穆家军谋反,更未曾听说过穆家有人对皇室不忠。可是到了这一代,皇上显然是对穆家军最为痛恨且畏惧的一个!
别庄内一切都与普通的庄园无异,仆从和护卫一如穆家其它的产业,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浅夏却总觉得这一处的庄子,里里外外,都透着几分的杀气!
是因为自己离穆家的权力中心太近的缘故么?不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浅夏甩甩头,看着穆流年端了牛乳进来,微咧了一下唇角,“你倒是时时都记得这个。”
“现在喝刚刚好。”
“浅浅,你对我穆家,了解多少?”穆流年环着她的腰,头低了下去,将她唇角沾上的一点点乳白色,亲了个干净。
浅夏微躲了一下,“不多。我只知道,穆家一脉似乎是最早跟随于紫夜肖氏的。我翻看过一些卷宗,穆家,在紫夜开国之初,便一直是拥护着肖氏。虽然那个时候,穆家的功勋,似乎并不是最大的。”
“你的说没错。我穆家祖上,一直是跟随肖氏打天下。直到几百年前,紫夜的建立。那个时候,我穆家,还并没有现在的鼎盛。而当时,紫夜高祖的身边,最宠信的,也不是我穆家的人。”
浅夏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听着他开始为她讲述着穆家几百年的历史,几百年的风雨。听着听着,浅夏似乎是入了谜。
就像是亲眼看到了穆家的勇士们,浴血奋战在了疆场,那一个接一个的英雄们倒下。
浅夏的心情,慢慢地开始变得沉重。
“穆家能有今天,或者说,我穆家如今能得到了一个异姓王的尊号,那是穆家多少代人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穆家的权势、财富,甚至是在民间的声望,亦是如此。”
“麒麟山与凤凰山不同,与麒麟山相比,凤凰山不过就是弹丸之地!肖家多少代人,都曾试着派出人手,想要探寻麒麟山的秘密,可是结果,全都是无疾而终。”
浅夏的心底跟着一颤,敏锐地感觉到了,这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想要什么?她自己却又觉得说不清楚了。
就仅仅只是一种那样的感觉!这让浅夏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浅浅,我知道你是秘术师。事实上,带你过去,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心愿,可是我父王却一直不曾答应。因为那里,从来没有一个外姓人进去过。即便是我的母妃,也不曾涉足其中。那里,是我穆家最为隐秘之所在,从我记事起,便只知道,他们一直将那里,称为我穆家的秘境。”
浅夏蹙眉,明白他所说的外姓人,是指在血缘上与穆家无关的外人。而她,自然不能算是真正的穆家人。
“元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一旦我进入了你所谓的麒麟山中的秘境,是不是就表示,我将与你一起,接触到了穆家最为重要,最为核心的东西?”
穆流年轻皱了一下眉,“浅浅,你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浅夏抿唇,怕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血液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她有一种预感,而且是很强烈的预感,穆家的所谓秘境,对于她的秘术的修习,将有着极大的帮助。
“元初,我只是觉得,我似乎是还没有准备好。我连外头的一些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现在突然就要让我来接触到了穆家的秘密,你就不担心吗?”
浅夏没有问出来的是,连你的母妃都不曾来过的地方,你凭什么认定了,我来,就不会为你们穆家,带来一些不可预料的变数呢?
“我去过那里,而且次数多的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我有一种感觉,那里,似乎是并不完全属于穆家。我之前一直都有疑惑,直到后来我自己在你那里切身感受到了什么是秘术,我才豁然开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秘术,会对你们穆家那个所谓秘境有帮助?”
穆流年将她的身形扳正,一脸正色地看着她,“浅浅,首先,你要明白一点,我喜欢你,与你的身分、天赋无关。不管你的秘术在秘境里是否有用,这些都不重要。你仍然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生最在意,最重要的人。明白吗?”
浅夏突然勾起了唇角,“你在担心什么?”
穆流年的神色微暗,“浅浅,无论我将来要做什么,无论你是否能给我提供帮助和支持,我都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浅夏浅笑,转头看向了窗外,“月有阴晴圆缺,我们的人生,岂不一样如它?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月亮没有什么弯月半月之说,无论我们看见的是什么样的,它都是圆的。”
穆流年微紧了紧眉,但听她继续道,“它是这样,无论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其实它一直都是圆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可是人心呢?”
穆流年这一刹那,感觉到了一种极为揪心的紧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