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无论是好是坏,无论他是好人恶人,他的心,都一样是红色的,不是吗?”
“浅浅!”穆流年突然上前,自背后将她紧紧地拥住,“浅浅,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我曾许诺过的一生只你一妻,绝不更改。无论我们将来是身居高处,亦或是低至尘埃,我都不会放弃你。”
浅夏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元初,其实,我们也算是同一类人。从六年前,我们算是真正的相识,便都知道,彼此为了家族,定然是会不异一切代价,来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起来。”
穆流年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下巴还不时地蹭一蹭她的发梢。
“这几年来,我知道你过地很辛苦。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因为这一次进入了穆家的秘境而心有它虑。认识这么久了,对你,我是完全地信任和交付。可是元初,你却并不信任我,不是吗?”
穆流年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紧拧着的眉心,预示着他的心情,的确是有些沉重。
“你不相信我是完全地信任你,你不相信我承认你对我的在意,你不相信我在进入了穆家的秘境之后,还可以再一如既往地对你有所依附,是吗?”
穆流年的身形整个儿颤了颤,许久才低低地吐出了一声,“浅浅,对不起。”
“你担心我会胡思乱想,担心我会怀疑你对我的心意,所以才要对我说这些,不是吗?”
“够了!浅浅,别说了。”
浅夏能清晰地感觉到了穆流年身上传来地浓浓的恐惧感,这样一个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大男人,他在害怕什么?
“浅浅,我承认之前是我多心了。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不希望你能因为秘境的事,对我有所误会,我必须要现在就要确定好这一切。因为。”
穆流年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将身子微弯,他的侧脸,轻轻地滑过了浅夏的侧颜,“因为,我知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爱你的人。”
这一次,换成了浅夏的身形一震,然后声音略显低哑,“你说什么?”
穆流年紧紧地抿了双唇,好一会儿才道,“浅浅,我知道你曾在凤凰山的桃花林中看到了有关百年前的种种。看到了你和桑丘子睿的种种纠葛,当然,也看到了我。”
穆流年的声音中略有些苦涩,“你知道吗?自从你对我说了那些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桑丘子睿会对你如此地在意,如此地执着。我害怕!”
“真的,我承认我害怕了。无论桑丘子睿是好是坏,他对你的执着,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像。在我以为我们成亲,就可以让他将这一切都放弃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我错了。”
浅夏的眼角微微一动,“你别说了。他不愿意放弃,是他的问题。我既然承诺过要与你相守一生,自然就不会失言。”
“那是在你没有进入穆家的秘境之前!”穆流年的声音有些抖,浅夏甚至是感觉到了他紧箍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也在抖。
“浅浅,答应我,无论你进入秘境之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只要你相信我,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其它的,无论是荣华富贵,亦或是权势名利,我皆可以不要!别怀疑我,好吗?”
浅夏的眸底顿时浮上了一层疑惑,那个所谓的秘境里,到底有什么?既然他如此担心自己会多心,又为何一定要让自己进去呢?
“好!”
最终,浅夏还是轻轻地阖了上眼睛,依从了自己的本心,低低地应了一声。
次日,浅夏换了一身衣裳,有些精神不济地和穆流年一起出了门。
浅夏知道,他们出现在了这里,未必就没有皇上的探子盯着,毕竟,这里离麒麟山太近了。皇上既然怀疑到了麒麟山里头藏有穆家的精锐,那么,势必会一直让人盯着他们,直至进入麒麟山。
只是浅夏没有想到的是,她被裹上了厚厚的男装,然后和穆流年一起坐了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小马车,就是普通下人用的那一种,一起出了别院。
在他们离开之前,他们先前所运的那辆马车,已经被人驾了出去。
他们行了约莫有两个时辰,穆流年有些心疼地抱着浅夏,“再忍一忍,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们就可以换一辆马车了。”
浅夏缩在了他的怀里,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困。”
穆流年微微一怔,想到了昨天晚上,不该与她说那些,结果,倒是让她一晚上不得好眠了。
“一会儿换了舒服的马车你再睡。这辆马车太巅了,容易浑身酸痛。”
浅夏点点头,没有再出声,经过了昨晚,她和穆流年之间的距离,不仅是没有拉得更远,似乎是反倒更近了些。
终于到了一处客栈,很快,穆流年带着她上了另一辆早已安排好的马车,然后再将她身上有些雍肿的衣裳除了下来,扶她躺下,再拿一件儿厚厚的大氅给她盖了。
“你睡一会儿吧,还早呢。”
浅夏一直坐在马车里,对于方向实在是没有什么感觉,“我们不是就在麒麟山的脚下吗?怎么要这么久?”
穆流年轻笑,“那处庄子,本身也就是为了迷惑某些人罢了。真正的入口,根本就不在那里。我们还要再走上一日一夜,才能到呢。”
浅夏听罢,不得不便服穆家人的这份儿小心。
不过也是,毕竟是穆家多少代人的鲜血和性命才换来的,自然是不可能掉以轻心。尤其是现在的皇上,对长平王府又一直是虎视眈眈,小心为上,总是对的。
一路上,两人的话都不多。
这一趟出门,三七和妖月都没有跟上来,前面驾车的是青龙,他们随行的护卫,也都换成了夜煞的人。
“浅浅,麒麟山内的气候有些异常,进山之后,一定要小心一些,听我的话,千万不可使性子,否则,一旦生了病,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