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下葬,这边儿众臣直接在皇陵前,就长跪不起,声称若是二皇子坚持不肯继位的话,那么,他们这些文武百官就无颜面对已逝的先皇!
二皇子迫于无奈,只得在皇陵前,答应了众臣的请求。
于是,礼部便开始着手,筹备登基大典了。
而二皇子虽然是应了此事,可是头一件交待下去的,就是详审桑丘烈一案,给先皇一个交待,也给驻守在了城外那么多的兵马一个交待。
桑丘烈虽然是被押入了天牢,可是因为其身分特殊,再加上第二天皇后和二皇子就出来了,并且是大总管还手执圣旨,声明了皇上所立的太子,正是二皇子。
这天牢里头当差的,哪个也不是傻子。
连之前容妃手上的诏书,都能被认定为了是伪造,那么,皇后还救不出一个桑丘烈?
所以,桑丘烈在这天牢里,倒是吃的好,住的好。说是牢房,那比他自己家的寝室也不见得差多少。当然,也就是缺了自由俩字儿。
二皇子登基,年号宝历。
最终大理寺卿赵爽在璃王和长平王,以及刑部尚书的一同审问之下,得出了结论,桑丘烈将军是被冤枉的。
而真正杀了皇上的,则是御林军的左统领,因为被容妃收买,所以借机刺杀皇上成功之后,嫁祸给了桑丘烈。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是已经明了,这一切,都是容妃做下的,与桑丘烈无关。
只是,事情到此,似乎是并不算完。
无论梅远尧是否承认,小陈子的供词,始终都不曾更改,一口咬定了,就是他让自己这么做的。
而大理寺的人,在经过了皇后娘娘的允许之下,也在宫内小陈子的住处,找到了大批的银票和珠宝,而这些,经过一一核实,竟然全都是出自梅家的。
这下子,梅远尧,似乎是无可抵赖了。
可是事实上,这些东西的确是出自梅家,可是这流入的,却是当初梅贵妃的手中,怎么会突然到了小陈子手上?
梅远尧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容妃会一口咬出了小陈子。
因为小陈子根本不是梅贵妃的人。
这一切,原本应该是梅家的助力,而这一次,却是因为皇后的反算计,彻底地将梅家推向了深渊。
本该是继续为梅家卖命的小陈子,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得不将这一切都推给了梅远尧。
而因为他之前的确是梅贵妃的人,所以,他自己交待的这些事情之中大部分都是真的,而且也是有迹可寻,有人证和物证可查。
对于这种真真假假的供词,自然是最让人头疼的。
而赵爽,明知道他关于这一次的供词是假的,可是在手底下的人查实了那么多的人证和物证之后,他似乎是一点儿反驳的余力也没有了。
就好像事实上,就是梅远尧布置了这一切一样!
而容妃身边的贴身嬷嬷亦是被带到了大理寺,她所提交的供词上,则是言明了,容妃娘娘之所以如此安排,一切都是受了小陈子的指使。
而小陈子在面对重刑之前,不得不再认承认了,这也是梅远尧交给他的任务。若是他不照力,梅远尧就会将他之前的那些恶行一一揭露出来,逼不得已,他只能如此。
这下子,梅家是彻底的完了!
竟然是买通了宫里的太监,然后再与后宫妃嫔串通,联手谋害了皇上不说,竟然是还要嫁祸给刚刚凯旋而归的桑丘将军。梅家,这一次是真的摊上了大事了!
梅家上下,三族被下令诛杀,其余六族全部流放三千里。
曾经无比辉煌的梅家,终于走到头儿了!
曾经让皇后不得不选择了隐忍的梅家,终于彻底地告别了紫夜的权利中心,这一次,怕是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桑丘烈被宣布无罪释放,而原本一直围困于静国公府的那些御林军,也被悉数撤回。
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切的逆转,竟然是与被困于静国公府的桑丘子睿有着紧密的联系。
甚至于,如果没有他在背后布局,这会儿,被斩的,可能就是桑丘家族的这些人了。而二皇子,就算不死,也是绝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长平王府,倚心园。
浅夏对于这件让梁城百姓胆战心惊了月余的事件,亦是有些情绪波动。
“桑丘子睿的这一招太狠了。梅家,果然就如此可恨么?”
穆流年挑了挑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最后有关梅远尧的事儿,是皇后自己的意思。桑丘子睿只是负责将二皇子扶上了皇位。另外,我听他的意思,对于四皇子,还是选择安抚的好。”
“呵!假惺惺,若是果然这般好心,那又何必布下这样大的一个局?从皇上遇刺到容妃拿出圣旨,哪一个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着浅夏明显就是有些不忿的样子,穆流年倒是有些开心,毕竟,她对桑丘子睿不满意,那么,他就满意了。
“浅浅,咱们现要的主要任务是养胎,其它的,一切都跟咱们没有关系。冷静,一定要保持心平气和,如此,咱们将来的宝宝生出来,才有可能是健康的。”
浅夏瞪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倒是并不怎么丰富,“元初,梅家数百人的性命,皇后怎么能如此地狠心?就算是她憎恶梅家,梅贵妃死了,大皇子死了,她只需要将梅远尧一人除了,也就罢了。何至于?”
“浅浅,你忘了之前梅千洛将七星门交到你手上的时候,说过什么?”
浅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有些不甘道,“当时只说是要毁掉梅家,又没说一定要取了梅家这么多人的性命。元初,舅舅一直告诫我,身为秘术师,血脉的传承,天赋的降临,始终是为了让我们能为百姓谋福祉的。可是现在,我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死于刀下,却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