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的脑子莫不是坏掉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没毛病吧?
一旁的穆流年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这是什么意思?堂堂的紫夜皇竟然会问出如此直白的问题,难不成,他希望浅夏说她自己留下来服侍皇上,好谢过他的隆恩?
做梦去吧!
肖云放说完,便一甩衣袖转了身,所以,并没有看到两人脸上有些古怪的表情。
好一会儿,浅夏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知皇上以为,臣妇当如何答谢圣恩?”
肖云放听了舒服多了,这话听着还算是中听!
微微抬高了下巴,“如今两军交战,你也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银子。不给士兵们发饷银,勉强还能凑合,若是不能让他们吃饱饭,那拿什么打仗?”
“所以?”浅夏再问了一句,心里头,大概已经有了数。
“朕的要求也不高,你们云家是紫夜的第一首富,这样,你给朕送上二十万两白银,朕就免了你母亲的死罪,放她出来。”
死罪?
听着肖云放刻意加重的语气,浅夏是真心恨不能上前抽他两巴掌!
什么时候她母亲就成了死罪了?就算是搜到了林少康与林少锋通信的凭证,那也是林少康的罪重,她的母亲,不过一介妇人,怎么就成了死罪了?
而且,案子连审也不曾,直接就定了罪?
看着肖云放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浅夏气得真想破口大骂。
二十万两银子,买母亲一条命,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母亲的性子,她明白,之前穆流年劝她时,她便不肯离开,一心要陪着林少康,无论生死。
只怕是二十万两银子送上了,母亲也未必就肯走。
浅夏心里头暗暗做了计较,“皇上,家母与父亲夫妻情深,只怕,母亲是断不肯一人独活的。所以,这二十万两银子,只怕,就算是臣妇拿出来,母亲也终归是要魂归西天的。”
浅夏的话,透露给了穆流年两个信息。
一是如果不放林少康,她云浅夏是不会出银子的。
二,则是她有这个能力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至于再多了,就要看皇上是否肯放人了。
肖云放听了,眉心一松,面有喜色,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那眉眼处的欣喜,还是让人看得真切。
“云浅夏,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将林少康也放了?”
“皇上,林府中那些书信到底是怎么来的,相信您比臣妇清楚。此案,一直不曾开审,也便罢了。一旦开审,臣妇手中可是有着大把的证据,证明家父不曾做过任何背叛皇上的事情。您觉得如何?”
看着云浅夏笑意吟吟的模样,肖云放突然发现自己头一次,是如此地恨着一个女人!
就算是之前梅贵妃在世,对他百般刁难之时,他也不曾这样恨过一个女人。
“很好!云浅夏,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朕,你果然是好样儿的!”
“多谢皇上夸奖,臣妇的胆子向来很大,这一点,夫君是知道的。哦,对了,相信先皇也是知道的。”
肖云放的脸色陡然变白,这个云浅夏,似乎是与半年前相比,有了不小的变化。
这说话的气势,还有如此冷静的态度,都与之前,大有不同。
竟然是还敢提起了先皇,她云浅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跟谁说话?
“哼,你想让朕放了林少康?那不可能!”
“为何?”浅夏起身,消瘦的身形立于这辉煌霸气的大殿之中,竟然是一点儿也不示弱,反倒是她挺直的脊背在这略有些空旷的大殿上,有那么一些傲气,让人不敢小觑。
穆流年起身站在她的身侧,俊朗的身形,很明显地有护着她的意思。
“哼,他与林少锋这个叛贼有私下来往,怎么?朕这里可是还有证据的。”
那些信件,他都是再三确认过的,笔迹几乎就是与林少康的一模一样,不可能会被人看出是假的。他不相信云浅夏当真有本事再找出什么其它的证据来。
“这么说,皇上是不肯放过家父了?”
“朕说过,朕给你一个机会,二十万两白银,换得你母亲的自由。”
“这不可能,刚刚臣妇也说过,母亲与父亲夫妻情深,父亲不出来,母亲宁可在牢中与其相伴,吃苦受寒,也不可能会愿意出来独享富贵的。”
肖云放当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云浅夏竟然是这样不好说话的一个人,当下有些恼了,“云浅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上打算如何请穆世子妃吃罚酒?”
清朗中透着几分寒气的声音穿进来,肖云放忍不住心里就瑟缩了一下。
从骨子里,他还是对桑丘子睿,有些惧怕的。即便是现在他成为了皇上,数次想要将自己对他的这份畏惧给压下去,也仍然是无果。
“桑丘世子,朕并没有宣旨召见你,你竟然是敢私闯御书房?”在外人面前,尤其还是自己一直没能压制住的死对头面前,肖云放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桑丘子睿挑眉,人已经在浅夏不远处站下,“皇上的意思,是要治微臣一个不敬之罪?”
肖云放的表情一滞,现在这个当口,他敢吗?
前头,何少白虽然是接连打了两场胜仗,可是扶阳城的守将,坚守不出,想要收复扶阳,谈何容易?
这后头,需要仰仗桑丘子睿的地方,还多着呢。
“表哥,你擅闯御书房,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