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贺兰溪就躺到了顾青竹的床榻上,上面似乎还有对方的气息,幽幽一缕清冷飘来。
顾青竹这才松开了他的唇,过于亲密的接触让贺兰溪心头的不安焕然溃散,他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仍由剑修的手轻轻抚向腰间系带,指尖挑起一端轻轻一拉,腰封便松开来。
贺兰溪轻喘口气,双眼直勾勾盯着剑修有些失控狂热的双眼看,搭在被褥上的十指缓缓收紧,脱衣服要干什么他当然知道,也愿意这么做,虽然久别重逢头一件事就是干这个……他难免紧张之余,嘴上开心地说:“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躲到了玄冥教。
”
剑修动作一顿,理智渐渐恢复,疑惑对上贺兰溪双眸。
贺兰溪抿着唇瓣轻笑,“虽然你不守信,五年了都没回来找我,但是你今天出现了,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要娶我,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
顾青竹面上的茫然更甚,他半跪在贺兰溪上方,指尖缠着他腰间殷红的丝带,不自觉紧攥在掌心里。
“你找我?”
贺兰溪点头,看他这样一幅无辜的模样,还是有点气。
“顾青竹,五年前是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结果你明明就在玄冥教,还让孟柘骗我说你不在……”
现在反应过来顾青竹的身份,贺兰溪就想起了之前孟柘对他的欺骗,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孟柘刚才也是下场了的,他不信孟柘不知道顾青竹是谁,只认为是顾青竹不让他说。
这么一想,贺兰溪心底那一缕不安又悄然涌上心头。
此刻剑修的神情已是相当古怪,“你叫我顾青竹?”
贺兰溪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应该是之前在摘星楼见到顾青竹时他就感到有些不妥,但到了现在,他看着顾青竹的脸,也挑不出错处来。
直到剑修一脸茫然的对他说:“贺少主,我们以前认识吗?”
贺少主是何等陌生的称呼,于贺兰溪而言又是何等的不堪,却从他最亲近的顾青竹口中说出……
但最重要的是后话。
霎时间,贺兰溪浑身僵冷,如坠冰窟,刺骨的阴寒占据整个身心,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半晌后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顾青竹,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
剑修再次认真地说着戳心的话,“我不记得你了。
”
半盏茶后。
剑修有些局促地站在床榻前,刚被红衣美人勾起的眼底那一缕情.欲早已散去,此刻眼底净是迷惘。
贺兰溪蜷着双腿坐在床上,身上衣物早已整理妥当,嘴唇稍微有着些许红肿,泛着漂亮的水光,更添三分明媚,不愧为绝色惊艳的容姿,自是引人垂涎,双眸却是失神的,怀里还紧紧抱着刚才被二人遗落在地上的剑。
剑修到底不安,也被贺兰溪吸引着,抬脚靠近床榻。
贺兰溪听到动静,立马沉着脸斥道:“你别过来!”
剑修便皱着眉站住。
贺兰溪心底很乱,都是因为顾青竹的那一句‘我不记得你了’导致的,眼眶比之刚才又红了些许,脸上压抑不住的泄露出来许多委屈与难过,他现在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想质问顾青竹些什么,自己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这是我的剑。
”因为要盛装出席魔道大比而换上玄衣华袍的剑修说,眉宇间与从前总是一身天青,纯净凌然的正道剑修似乎截然不同。
贺兰溪一听满肚子火气就上来了,红了眼睛瞪着剑修。
“是我的剑!”
剑修被瞪得没了脾气,他一见到贺兰溪红了眼眶就软了心肠,忍不住迁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低头服软,看着像是委屈巴巴的大狗。
好像争论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贺兰溪缓了一下,才问他:“这是我的佩剑,我交给我道侣了,你要不是我道侣,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剑?”
剑修也是一脸疑惑。
贺兰溪讨厌他不说话的样子,想了下,他忽然召出了雀阴,琉璃小剑出现的时候,一颗玄黑魂珠便不受控制地在剑修丹田内冲撞而出。
就是剑修也拦不住,眼睁睁看着跟在身边多年的魂珠离他而去,缠绕着贺兰溪掌心上的三寸琉璃小剑。
贺兰溪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顾青竹的身份,即使脖子上挂着的水晶坠子一直在闪烁着强烈的红光,昭显着顾青竹就在附近,惊鸿在剑修手上,魂珠也在他身上……贺兰溪还是不安,在储物戒里取出休宁剑。
“这才是你的剑!”
休宁剑不得允许不敢化出人形,可一接触到主人的气息,灵剑周身立马充盈着灵气,不等剑修接住便飞扑到剑修身边,亲昵的绕在他身侧。
剑修相信贺兰溪的话,不但是下意识的盲目信任,也因为休宁剑刚一出现,他就感受到了命脉相连的联系,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本命灵剑。
贺兰溪瞪着他,斩钉截铁的道出事实:“你就是顾青竹!”
剑修从头到尾就没有不承认过这个事实,只是贺兰溪太过惊慌失措了,一直在努力证实这一点。
回想起刚才在摘星楼里温择玉说的话,什么幽明山主就是他,剑修原本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温择玉说的是事实,可眼前这个人却让他很无奈。
于是顾青竹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我是谁,五年前我醒来时就失去了所有记忆,我只记得我姓顾,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不说还好,解释了贺兰溪更气得不行,气冲冲的指责时还羞愤的结巴起来,“不认识我你还抱着我亲了那么久,还脱我衣服……你当了几年魔教教主就变成色中饿鬼了吗?”
顾青竹在失去记忆前就不善言辞,失去记忆后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怎么说话,根本不会哄人。
如果玄冥教的教众在,一定会惊讶他们教主今天说了很多话。
但到了贺兰溪面前,顾青竹只能一味纵容,他也不知道原因,只凭着直觉宠着疼着,就是被指责也受着。
默念着‘顾青竹’这个名字,顾青竹有种错觉。
这名字似乎在梦里念了千万遍,一如贺兰溪,他一听见这名字就知道这人合该是与他有着紧密联系。
没有去辩解刚才的亲吻分明是贺兰溪主动的,顾青竹稍微挪动脚步靠近了一些,嗓音沉静而小心,不带丝毫愤怒的说:“你说,你我是道侣?”
看着这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贺兰溪心里再气再恨,也不自觉放软了语气,目光闪躲着,闷闷撇嘴道:“反正你现在也不认识我了……”
“那你说给我听。
”
贺兰溪愤懑不甘的眸中一怔,剑修已经在床沿坐下,倾身靠近过来,比之之前挺拔高大许多的身影几乎笼罩着他,清澈的眼里也有些苦闷。
“你跟我说说好吗?我会尽力想起来的,我也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
顾青竹说着,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贺兰溪的手腕,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悦,因为就在刚才,这双手突然将他推开,这双手的主人也防备着往后退去。
近乎哀求又饱含宠溺的语调让贺兰溪渐渐恢复冷静,他最惊恐的事还是发生了,顾青竹把他忘了,他又急又气,控制不住跟他发脾气。
而顾青竹对他还是这么温柔,让贺兰溪现在羞愧极了。
是了,顾青竹也不是故意要忘记他的,在五年前,在他失踪之前,他分明还受了重伤,还是为了救他。
贺兰溪心里五味陈杂,手上却松开了惊鸿剑,抬手环上了顾青竹的后背,想到顾青竹都不记得他了,还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跟他求亲,还跟以前那样纵容他的任性无理,还独独对他温柔,他眼眶里便涌上一阵滚烫,赶紧低头将溢出的泪水掩藏在顾青竹肩上。
“对不起,是我不好……”
顾青竹的身体一僵,刚才还在发脾气的人突然哭了起来,他顿时失措,见人没再抗拒他,他才轻轻地抱住了贺兰溪,那种深刻入骨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海里像是缺了一大块,空白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填补,而且一旦触碰,头颅深处就是钻心的刺痛。
肩上湿了一大片,顾青竹有种奇怪的情绪,似堵在心口,难受得很,因为贺兰溪哭了,还躲躲藏藏的埋在他肩上,不敢透漏半点哭声。
顾青竹轻轻拍着怀里人清瘦的脊背,下意识哄道:“是我不好。
”
清冷嗓音暗含宠溺,贺兰溪心下一动,忍不住抱紧了顾青竹。
好不容易熬到又一场比试过去,顾青还是没耐心再等下去,手边还有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他看了只觉得脑仁生疼,又不得不在要偷溜回去时将小孩抱走,而出了摘星楼后听闻温择玉去了禁地的消息,顾青更是焦虑不已。
温择玉去找魔君告状,那魔君岂不就知道了顾青竹也在这里?
继温择玉离开后,摘星楼陆续离开不少人,顾青知道这些人是拦不住的,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会带着恶意将这消息泄露出去,他阻止不了,只能尽快找到刚才提前离场的二人。
孟柘等人也都在找到顾青竹,不为别的,他们跟顾青是一样的担忧,自家教主竟然还是正道的幽明山山主,这在魔道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而等顾青等人找到顾青竹和贺兰溪时,魔道大比的第二日比试也落下帷幕,华灯初上,月兔东升。
不少人翻遍了整个夕照都找不着的人,居然就待在摘星楼里。
顾青先一步到了摘星楼为玄冥教准备的院落前,怀里还抱着朱雀。
但门是锁着的,里头还布下了结界,顾青憋着一肚子火气轻叩门扉。
“贺兰溪,滚出来!”
顾青的嗓音响起时,不消片刻,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二叔,您来了……”
贺兰溪一听到顾青的声音就出来开门,他这半天只顾着跟顾青竹说话,跟他细细回忆着当年过往,都忘了正事,直到顾青到了门前才想起来事情的严重性,不怪顾青不客气。
这半天,顾青竹听贺兰溪同他讲着他的过往,他对此没太在意,但早已将贺兰溪视为己物,也深深为他从前早早跟贺兰溪结成道侣感到庆幸。
贺兰溪刚说结成道侣那是十九岁的时候……
当年的贺兰溪年纪尚小,应该还没怎么出世历练,没让太多人瞧见,幸好被他先定了下来,否则这般惊艳的人不知要被多少人觊觎。
而这个人幸好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顾青竹自私的想。
因此,听到贺兰溪亲昵地唤着门外的人,急匆匆去开门时,顾青竹的神色兀地冷了下来,不自觉抬步走到贺兰溪身后,寸步不离。
结界被撤去,门打开后,顾青扫了眼屋内,一见到来开门的二人,刚准备出口的斥骂又咽了回去。
“……你哭了?”
顾青头一眼见到的就是贺兰溪红肿的眼睛,二人都还衣衫整齐这一点还是比较让他满意的。
要是他在外为了这两人跑来跑去,这两人却没心没肺地躲在这里双修的话,他一定会气炸的。
但顾青却是难得的温柔起来。
贺兰溪也是一愣,当即抬手揉了下眼睛,抿着唇勉强笑道:“我以为二叔会先骂我一顿……”说着见到顾青面具下的双眼果然一冷,他急忙侧开身,“二叔先进来吧。
”
顾青点头,可一抬眼便对上贺兰溪身后那双冷幽幽的眼睛,霎时如临冰川,耳边竟听见一声利剑出鞘的嗡鸣。
敌意,这是顾青竹对他的敌意。
贺兰溪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份敌意,想起来顾青竹也不记得顾青了,手忙脚乱的按住他握剑的手背,解释道:“这是咱们二叔,先进屋再说。
”
顾青竹垂眸望了眼被紧握的手背,被哄得妥妥帖帖,剑意瞬间撤去。
顾青冷哼一声,他不知道详情,还以为顾青竹跟以前一样,不,是比以前还不客气,心底暗骂了一声小白眼狼,便忿忿踏进屋内。
他这次没带其他人出来找贺兰溪,除了怀里的朱雀,而朱雀刚见到顾青竹时有些愣神,直到贺兰溪将他在顾青怀里接过去时才回了神。
“娘……”
低微软糯的轻唤刚开口,顾青竹那双冰冷的眸子便直直朝朱雀转来,寒意骤然而至,但贺兰溪还没有解释,他便将已经恢复安然的双眼移开。
一只纯种的朱雀幼崽而已,之前也见过,顾青竹看得出来。
几人纷纷落座,贺兰溪正愁着怎么跟顾青解释顾青竹失忆的事,顾青先一个榔头砸来,自然不是真的榔头,他急道:“我已经跟顾玄说了今日的事,你们现在务必小心,可你们今日所为,幽明山必定受到影响。
”
贺兰溪闻言暗松口气,险些忘了顾青也跟顾玄有联系,也幸好顾青先跟顾玄说了,否则他现在才送信过去已经太晚了,但他也觉得有点冤枉,“今日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
“那是我故意的咯?”顾青冷嗤一声,满含不满的目光又对上顾青竹,却再次被这个侄子震得背后发凉,顾青撇开眼,挑着软柿子训道:“贺兰溪,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是要把你送回幽明山还是把他送给魔君?”
“二叔不要这么冷漠嘛!”
贺兰溪也知道事态严重,已经不是他这样的小辈能解决的了,他看了顾青竹一眼,也深感无力。
“我也没办法,二叔,我帮不了幽明山,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
顾青没好气道:“什么事?”
贺兰溪又看向顾青竹,剑修目光灼灼与他对上,他也知道对方在等着他的解释,只是有点为难。
“我刚才说过了,你是幽明山的山主,而他不单是魔宫的护法,还是你亲二叔,以前也是幽明山的人。
”
顾青竹点点头,带着几分狐疑的目光审视着顾青。
顾青听得一愣,察觉到哪里不对,面具早在进屋时取下,可顾青竹的目光扎在他脸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便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溪摇头叹道:“他五年前身受重创,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
“什么!”
顾青惊叫出声,这下坐都坐不住了,瞠目结舌地看了眼顾青竹,震惊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贺兰溪心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顾青待不下去了,顾青竹当上了玄冥教的新教主,还失去了原本幽明山主的记忆,他还能怎么办?
反正幽明山的事找这臭小子是没谱了,顾青沉思片刻后,也跟贺兰溪一样被无力感压得肩上极沉,没过多久就走了,但走之前吩咐了贺兰溪照看好顾青竹,他得回魔宫善后。
幽明山那边,顾玄定会再找贺兰溪,顾青跟贺兰溪说过温择玉去找了魔君一事后就匆匆离去,还交待了贺兰溪,若出了事,务必和顾青竹转移,或许先去玄冥教是最安全的地方。
贺兰溪一一应下,送顾青到门前。
二人的郑重让顾青竹面露不解,但贺兰溪也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了,他要给顾玄传讯,告知他顾青竹的事。
“你很累吗?”
传讯符随着灵火在眼前化为灰烬,顾玄那边很快就会收到信息。
贺兰溪难得放松一下,长舒口气,腰间便被剑修有力的手臂揽住,他愣了下,摇头说:“不是……”
虽然顾青竹不是故意暴露身份的,但还是给幽明山招来大祸,贺兰溪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好挑着一些关键的点跟顾青竹说了。
比如顾青竹的身世,还有魔君对他这幅身躯的觊觎。
但最后,顾青竹的重点到了别处去,他搂着贺兰溪的手一紧,竟霸道的不准自觉尴尬的贺兰溪躲开,还皱着眉阴沉的问道:“因为他和幽明山的家老,害得你我曾和离过?”
这是重点吗?
贺兰溪心底默默流泪,差点以为这个抱着他的人真的是个大魔头,听他话里对魔君和幽明山的家老都是有杀意的啊!他赶紧抓着顾青竹勒紧得让他喘不过气的手背,劝道:“现在的问题是你很危险啊!幽明山也很危险,可是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
剑修这才被哄得松开些许,或许是这五年在魔教染上的习性,他的举动行为也多了几分随性霸道。
顾青竹也猜测或许他们以前并不是这么亲密,贺兰溪对他主动亲密时的不习惯他看出来了,就不敢再随意动手动脚,可一低头见到窝在贺兰溪怀里的朱雀,他的手最终还是没松开。
这个小东西似乎太黏着他道侣了,顾青竹眉头紧蹙。
此时门外又来了人,是孟柘在外求见,贺兰溪也来不及多想,一边扒开顾青竹的手一边说:“你的属下来了,你赶紧跟他们商量一些该怎么办。
”
顾青竹心底是不情愿的,目前他是对那些失去的过往记忆与身份相当陌生,没办法融入其中,除却对贺兰溪的执着,他更愿意和贺兰溪待在一起。
可现在玄冥教估计成了这次魔道大比的焦点,正是因为顾青竹的身份,他也不得不见一下这些属下。
犹豫片刻后,顾青竹终于松开了手,却倾身在贺兰溪唇角一吻,冷不丁的,亲得贺兰溪顿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的,睁大眼睛呆呆看他。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他,顾青竹心喜不已,还想再亲一下。
方才贺兰溪主动的亲吻还让顾青竹回味无穷,甚至是食髓知味,可理智也在提醒他现在不是亲密时候,他便刻意亲密地拍了拍贺兰溪柔韧纤细的腰侧,一脸正经地吩咐他。
“你先到屏风后待着。
”
……
贺兰溪哑口无言,心道搞什么嘛,跟金屋藏娇似的……
不过顾青竹说的也对,人家玄冥教内部议事,没他什么事。
贺兰溪点点头,抱着朱雀起身往屏风后走去,同时顾青竹也撤去结界,让玄冥教的教众进来。
于是等孟柘等人进来时,他们只见顾青竹一人坐在屋里。
苏明玉头一个问道:“教主,咱们教主夫人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