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春是你的产业吧!”帝放下筷子,漱口,拭手,淡淡问道。
孔维德也放下筷子,神态恭敬道:“回皇上,一壶春的确是微臣的产业。”
这事儿瞒着谁都瞒不了皇帝,索性痛痛快快承认。
“以前可从未听说你会酿酒。”帝语气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酸味儿,闲闲瞒着自己的事儿太多了,又岂止这一样。
想到此,帝又道:“你还会画画儿?”
孔维德不知皇上何以会突然问起这个,便道:“会一些,不精。”
“是吗?”帝冷笑道,“二八先生你可认得?”
她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皇帝目光冷冷,正落在自己身上。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自己走的时候把东西都收走了,就练练手的草稿也一并烧了,他不可能知道。除非……有遗漏?
心里虽有些慌乱,转而又想,自己与他除了君臣关系再无瓜葛,自己只要不作奸犯科,都与他无关,他知道了又怎样?横竖不管他的事儿。
这样想着,孔维德反倒放开了,坦然道:“知道有这么个人儿,但不认得。”
“你不认得二八先生,倒认得玉蝶公子?”帝冷声道。
“机缘巧合,被玉蝶公子救了一命,至今未报大恩,愧憾矣。”她道。
帝声音越发见冷:“如今你与他一起做生意,你平白分他两成干股,不就是在报恩吗?”
看来皇上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皇上的意思皇甫公子是玉蝶公子?”她装傻。
“你敢说你不知道皇甫靖就是玉蝶公子!”帝气得几乎吐血,这个女人自来能装,装傻充愣无出其右。
她起身揖礼:“微臣谢皇上告知,回头微臣还得去问问他,何以瞒着微臣。”
顿了顿又似悟道:“想必他是不愿以恩人自居,挟恩已报。皇甫公子果然乃磊落之人,谦谦君子是也!”
“孔维德!”帝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儿。
她一愕,连忙回神行礼:“微臣在!”
帝胸口起伏不定,以平怒气,最后闭了闭眼,一挥手道:“你退下吧!”
她依旧恭敬有加:“微臣告退!”
一直躬着身,面对皇帝往后退去,至门口才反身离去。
看着那一道娇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帝心里恍然若失。
怔怔站了良久才收回目光,一转头,看见兰贵人正垂手恭立在一边儿,帝忽然招招手:“你过来!”
兰贵人莲步轻移,裙裾不动,身姿优雅地来到皇帝面前:“万岁爷!”
真是个漂亮人儿,全身上下无处不美,从她低着的臻首处往后是弧度美好的颈子,一片儿白腻雪肤。
帝忽抬手覆于其颈,掌下皮肤如瓷如腻。帝缓缓抚着,揉着,心底却提不起一丝**。
“退下!”头顶上方,帝抽手,毫无征兆地冷声下令。
“是!”兰贵人不敢稍停,温顺恭敬地退下。
帝扯过干净的帕子,一根一根指头拭净,弃之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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