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得了什么好处?”孔维德媚眼如丝地靠在楚君极肩头,细细哑哑地开口。
楚君极一低头就能见到那张被自己蹂躏得鲜红欲滴的小嘴儿,忍不住又在那小嘴儿亲了一口,才收起心猿意马,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清了清道儿。”
孔维德挑眉:“你把皇甫立人给抓了?”
楚君极轻嗤一声儿:“抓他不就跟玩儿似的?”
“哟,现在知道说大话了,当初是谁被逼得露了两次空门给对方,还以身犯险来着?”她嘲笑他。
楚君极佯怒地抓起她手指咬了一口,随即又在她发作前抱着她粗腰,乐呵呵道:“皇甫立人那老匹夫撺掇着皇叔打前锋,可惜皇叔是个不顶用的,虽扶了睿儿登基,手上却无一兵一卒。好不容易凑了五千人马前来攻城,不知皇叔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了诸葛弘来打前锋。”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君极竟笑了出来。
孔维德疑惑道:“诸葛弘是什么人?此前倒没听说过。”
楚君极很快为她释疑:“此人名号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本来就是个无名小卒。不过他的先祖却是大大的有名!”
楚君极伸手在孔维德圆鼓鼓的肚子上轻抚着道:“据说此人乃是诸葛武侯第四十九代传人。也许是先祖的名头过于响亮,到了他这一辈儿,家族里就没出过什么拔尖儿的人物,就是入仕为官者也少之又少。而这个诸葛弘倒是有些意思,从小爱看兵书,还跟着师傅练了几年的拳脚功夫。去年武选,他侥幸得了个第九,就此编入金吾卫中。想来此人好钻营,不知如何竟投到皇叔名下,还在皇叔面前吹嘘自己如何用兵如神,神功盖世。我那糊涂皇叔竟信了他,甚至派他领兵出战。”
楚君极一边说着,一边把抚着肚子的手缓缓上移……最后孔维德忍无可忍,把罩在胸上的咸猪手给拍了下来。
楚君极神色自若,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继续抱着她腰说道:“这诸葛弘也是个奇葩,见城门口兵力分散,并不集中来攻,竟然将自己的五千兵马拆成了五份儿,四方城门各领一千人攻打,自己则领一千人在旁观战。许是觉得城门驻守兵力不足,一千人足够打开城门,攻退守军。那诸葛弘竟守着北城门老神在在等着里头给他开门儿呢!顾让便佯装败退,打开城门放了他进来,他前脚进城,后脚就关了城门,把他与那一千人马隔绝在城内外,真真儿来了个瓮中捉鳖。你说可笑不可笑?”
孔维德也甚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道:“真就这么蠢?别是有诈吧!”
楚君极笑得不行,想想就觉得可乐:“是真蠢啊!如今他已成俘虏,带来的五千人马也悉数被俘,即便有诈也翻不出天去!”
“昨夜可打了许久。照你这么说,诸葛弘这么蠢,岂非用不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孔维德觉得奇怪,昨晚可是直到后半夜还有喊杀声儿呢!
提到这事儿,楚君极更乐了,眼底还流露出一份无奈。
“你是不知道,为了让皇甫立人上当,锦衣卫,暗龙卫,骁骑营,西山大营的官兵们联合演了一出大戏。也怪诸葛弘太不顶事儿,原本是要跟他好好周旋一番,至少看起来得打得难分难解,可诸葛弘这么蠢,一出马就被俘虏了,总不好把他再给放回去。没法子,只能把他带来的人马一锅端了。然后让锦衣卫和暗龙卫的人换上俘虏的衣袍,佯装攻城。骁骑营和西山大营各派人马过来增援。”
孔维德听得嘴角直抽抽,这些人是在玩游戏,过家家吗?居然自己人和自己人打着玩儿?就这样皇甫立人还上当了,他是傻子还是疯子?难道穷到连斥候都养不起了吗?
看出孔维德的疑惑,楚君极笑道:“皇甫立人还是老谋深算的,一开始自己并未出现,只是派了一百弓箭手来探一探虚实。不过……”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看了孔维德一眼,发现她听得认真,并没有表现出厌烦,无聊的神情才接着道:
“我让他以为弓箭手已将我俩射杀,他一高兴就自投罗网了。”
皇甫立人身边那一千死士的确不太好对付,连暗龙卫也牺牲了八人,其余更是死伤难计。幸而暗龙卫和锦衣卫扮成了恭亲王的人,皇甫立人未有防备才着了道,不然能不能捉住这老贼还真不好说。
听到此处,孔维德才总算听出些眉目来。虽然楚君极说起来轻巧,甚至拿诸葛弘的事儿来逗自己,可真正难对付的却是皇甫立人。此人隐忍功夫极好,绝不会轻易上当,要让他相信,还真得费不少心思,做许多布置。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甫立人的身份已经暴露,若不能在楚君极回京之前动手,那么接下来就等着被楚君极一锅端吧!故,皇甫立人这也算是孤注一掷,最后一搏了。
“我们现在是否就可以上路了?”孔维德歪着头问。
楚君极洒然一笑,帅气十足地回道:“自然是要风风光光把我的皇后娘娘给迎进宫了!”
孔维德故作幽怨地叹气:“这一路打打杀杀,要死要活的,前路还真是坎坷,真不知入了宫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楚君极也故作感慨地一叹:“这一路你跑我追,你躲我找,好不容易把你牢牢拴在身边儿了,真不知入了京,你会不会又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神色间隐有几分忧心,几分落寞。
孔维德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所经历的种种,无论是迷雾岛上与世隔绝般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是火山爆发时他对自己甚于性命的看重,或是在知道自己怀孕后,他对自己和腹中孩儿的在乎。她和他似乎注定了要纠缠一生,不是因为她有了他的孩子,也不知因为他的位高权重,这个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她的心里。
此时此刻,孔维德再也做不到曾经的云淡风轻,而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自己能轻言放下的。
“楚君极……”她主动偎进他怀里,将手覆于他宽大的手背上,轻声道,“我承诺,只要你不负我,此生我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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