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澈思索片刻道:“别的不说,就单说若真如夫人所言我又是如何将马钱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血燕中的呢?”她环顾四周,又道:“大家当时都在场,可有人看见阿澈把异物放进去的吗?”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鸦雀无声。唯有那楚娥眼睛骨碌一转,便娇笑道:“做贼的人难道会让人看到自己偷东西吗?我听说城南有位黄姓人家就是娶了个不省心的姬妾,愣是把毒药藏于袖间把主母给害死了。廖姨太聪明绝顶,难道就不会依法炮制,伺机而动吗?”
玉澈望着楚娥冷笑道:“果然是轻车熟路啊!”又转头对丁伯蕴道:“阿澈绝没有这样心窍。其实换个角度想一想,此事本来就针对阿澈而来。二少奶奶今儿个这罪大概也是替我受的。”
丁伯蕴一挑眉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玉澈道“若不是二少奶奶吃下这碗血燕,那必是阿澈吃下了,届时躺在榻上饱受苦楚的岂不就是我了吗?”
罗夫人对着丁伯蕴道:“不管怎么说,廖氏毒害我女儿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丁老爷,你说怎么办吧?”
丁伯蕴皱着眉头道:“既然没有人看到廖氏将马钱子加进血燕里,但凭夫人猜测,确实难以让人服气。“
罗夫人冷笑道:“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在丁家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像她那样恨我女儿的人了。”
玉澈却接道:“夫人若不是一口咬定是我,那么想知道是谁又有何难呢?”
丁伯蕴饶有兴致的道:“哦?你倒是说来听听!”
玉澈上前一步道:“大家都知道群逸曾经送我一只异于寻常的小狗儿,如今这只狗儿业已长大。其嗅觉灵敏比其他同类强胜百倍。那碗血燕其实刚端来不久二少奶奶便服下了,如此说来动此手脚的人想必尚来不及清洗。既然郎中能嗅出血燕中的马钱子,那么我深信蓬蓬也一定可以嗅出谁的身上沾染了此物。”
丁伯蕴点头道:“是个好主意!”
罗夫人却不屑道:“笑话,一只小狗儿能嗅出谁的身上沾染了剧毒。”
玉澈道:“熟话说,马钱子,马前食之马后死。马钱子源自植物剧毒,既然马儿可以识出马钱子,那么谁又能说我的狗儿不能识出呢?”
满月便赔笑道:“狗儿能不能识出马钱子咱们说了到底不算,不如拉出来瞧一瞧,咱们倒是也看看热闹。”
罗夫人笃定的望着玉澈笑的极其残忍:“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若你的狗儿不能找出谁的身上沾染了此物,看你还怎么狡辩。”玉澈只觉得浑身发毛,不晓得同样是慈母,自己的母亲,丁夫人,罗夫人的区别怎么会如此之大。
这里说咏莲与云儿飞快的跑回灵璧阁,将蓬蓬抱了出来。咏莲因惦记着玉澈,心里也实在对这个小家伙没底儿,“蓬蓬能嗅出谁的身上沾染了马钱子?”想想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便少不得一路上求神拜佛叮咛嘱咐,只盼着这个小家伙挣点儿气。但无奈蓬蓬竟不大配合,一副无精打采,睡眼朦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