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却说众人正在玉屋楼等待着云儿与咏莲带蓬蓬来。不一会儿果然见咏莲抱着一个通体雪白的小动物走了进来,放到了丁伯蕴面前的地上,丁伯蕴颇为不信的望着蓬蓬对玉澈道:“这就是你说的小狗儿,你的意思是它能分辨出谁在最近接触过马钱子?”
玉澈点了点头道:“阿澈只是觉得这个狗儿嗅觉异常灵敏,若是郎中能嗅出血燕中的马钱子,那么狗儿也一定能嗅出。”
丁伯蕴嗤笑道:“好吧,但它即使能嗅出又怎么样,它口不能言,就算自己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咱们。”
玉澈点了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阿澈以为万物皆有灵,狗儿若能嗅出剧毒所在,必然会有异动。”
此时那瞌睡中的蓬蓬才仿佛如梦初醒,更是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兴许是吓得,便急得在地上团团转,但却因前足太短,最终无法移动太远,那小狗儿硬是‘嗷嗷’直叫起来,样子十分着人怜爱。罗夫人意有所指的笑道:“这畜生急得没了主意,装疯卖傻起来了,我只告诉你吧!”她涂着丹蔻的食指指着蓬蓬笑道:“孙猴子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掌心的,我劝你还是少费点儿劲儿。”
咏莲赶紧跑过去将蓬蓬抱着安抚着,边安抚边忍不住的顶撞道:“夫人高高在上,自去锦衣玉食岂不惬意,何苦在这儿欺负一只身有残疾畜生呢?”
丁夫人便接着道:“掌嘴!竟敢对罗夫人不敬!”
玉澈吓了一跳,便急忙跪下哀求道:“我父母死的早,长姐为母,阿莲言语有失得罪了夫人,全因我素日里教导失当,求老爷看在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更是阿澈的姐妹,不要在众人面前使她难堪了,有什么责罚在贵客走后阿澈自愿带着她到婆婆面前领罚便是。”
罗夫人冷笑道:“这自己都顾不上了,倒还有心思管什么妹妹。”
罗琴听到客厅的声响,便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道:“母亲,她既不是有意冒犯,就求您看在玉澈妹妹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众人才看到罗琴走了出来,俱过来扶道:“哎哟你怎么不好好躺着,倒是出来了。”
罗琴笑得十分虚弱:“请母亲饶过咏莲姑娘吧!”
丁夫人嘴上道:“这事儿不用你管,你自去照顾自己的身子要紧。”心里却道:“阿琴到底是比她的母亲通融的多。”除丁夫人以外,其他诸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多以为罗琴善良温和,不喜斤斤计较,应是个好相处的人。
罗母虽然不悦,但仍然宠溺的道:“我知道了,你这丫头就是心善,我就全当是替我的外甥积福了。”
罗琴望着玉澈道:“至于你嘛,我适才也在里面听到了,说这只狗儿能嗅出谁的身上藏有马钱子我实在是不信。以我我看来,妹妹这么聪明精细的人儿,却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但再怎么惊慌失措,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只小畜生的身上,实在可笑之极。”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这事儿我并不欲揪着不放,这世上谁没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偶尔脑子一热,做了错事。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看,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只要以后不再犯就是了。”
罗夫人压抑着怒气喝止罗琴道:“你傻了吧你?”丁家上下却无不赞叹,未来主母心胸广宽,却又同情她所受的苦楚。而丁母诸人却又轻吐了一口气,认为最起码玉澈的小命总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