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亮,金铃儿便在一片怒骂中惊醒过来。铃儿惊恐的望着自己眼前的情景,罗夫人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几乎要将铃儿撕得粉碎,大声骂道:“贱丫头,你竟敢支开阿娥独自睡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就要一脚踹下来,幸好身边的翠儿拦着,劝道:“夫人千万别动手,实在生气,骂骂她出出气也就是了,若是让小姐知道您打了这个丫头。怕是又老大的不高兴了!”
金铃儿便哀求道:“夫人,我实在是困的厉害了,求您不要生气了!”
罗夫人虽然没再动手,但依旧冷冷的警告铃儿道:“你最好给我弄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若是天黑再想不起来,那你就给我滚出我的视线。”
铃儿吓得直哭,但又不敢在罗琴面前表现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苦思冥想。想得脑子都快炸了,却是越紧张越凌乱,不消半天的功夫,便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发愣的呆姑娘了。罗琴实在于心不忍,便对着坐在案几前苦想的铃儿道:“若实在想不出来,便不要太难为自己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非人力能及的。”
铃儿只是发愣不说话,罗夫人冷笑道:“你这份好心可别给错了人!”罗琴不明所以,当然更不知道早上罗夫人对铃儿的警告。只是对眼前的二人感到纳罕。正在这时,却听到玉屋楼外有人吵闹的声音传来。似是夏朵儿与楚娥。
只听楚娥大声骂道:“你个贱丫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此门前路过,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呢?”罗夫人皱了皱眉头,便走了出去,果见夏朵儿正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面露不忿之色,只是依旧不敢顶嘴。这里金铃儿听到了屋外的吵闹,也就走了出来,见是夏朵儿,便过去拉着楚娥劝架道:“阿娥,别吵了,朵儿也不是故意的!”
楚娥突然很大力的推开金铃儿,大声的骂道:“我就只道你跟她是一伙儿的,你是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奴才还是怎么的,怎么每次胳膊肘都是往外拐呀?”
金铃儿大惑不解的望着楚娥道:“阿娥,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朵儿有什么错,可看在廖姨太她份儿上,你就别再为难她了!”
罗夫人气得脸色大变,揪着铃儿的耳朵就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骑到你家夫人的头上了啊……”
却说夏朵儿见此时混乱的紧,便转过头来,欲转身溜走。却因又看到楚娥幸灾乐祸的神情,忍不住的偷骂道:“真是个泼妇!”
这句话却又好巧不巧的被铃儿听去了,金铃儿本来正痛苦的忍受着罗夫人指尖用力捏着耳朵的痛苦。却因听到了这句话,竟突然兴奋的挣脱了罗夫人的手,跑到夏朵儿面前,用力的扯着夏朵儿的手惊喜的问道:“朵儿,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夏朵儿哪里敢说第二遍,便一个劲儿的朝金铃儿使眼色,意思是让她放自己走,可铃儿那里肯放,只是不停的督促道:“快说呀,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这下朵儿的嘴巴闭的更紧了,罗夫人便怒骂道:“干嘛呢你?”
金铃儿喜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因听到了朵儿无意中的话,想起了那最后的一味药材,可是灵光一闪即逝,我竟又忘了!”
罗夫人便喜道:“真的?”又转头问夏朵儿道:“那你倒是再说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夏朵儿见躲不过去,便皱着眉,低下头如喃喃自语般道:“她本来就是个泼妇的嘛……”
金铃儿大喜过望,大声笑道:“果然是这句话,我想起了最后的一味药材,那就是婆妇草。”说完便兴奋的回到玉屋楼,拿起笔在早已备好的白纸上写道:“婆妇草”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