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床笫(1 / 1)

出门逛街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回到家小海吃了几口饭就困得要睡觉,张家栋带着他回窑,田兰和婆婆商量了一阵买来的布料该做什么衣服。等她在小土窑里洗漱好回到东窑,张家栋和小海都已经躺在炕上,静谧的室内还能听清小海均匀的呼吸声。

田兰吹熄煤油灯,轻手轻脚的上炕,还没躺好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在枕头上,她不敢叫出声怕吵醒旁边的小海。田兰狠狠地在张家栋宽厚的肩膀上扭了一下,小声说:“作死啊,孩子还睡在边上呢!”

“没事,小海已经睡着了,你听,都打起小呼噜了。”停了一下,语气有些痞痞的说“昨天半夜是谁叫得那么大声,把我耳朵都快吵聋了。”

“不许说。”伸手捂住张家栋的嘴,田兰气急的说,可这虚弱的抗议在张家栋这里完全没有作用,他甚至用舌头舔了舔田兰的手心。

田兰的脸竟然不争气的又红了,为了掩饰尴尬,她佯装凶恶的狠命又扭了扭张家栋的肩膀,“我叫你作怪,还不快下去。”

田兰那点小力气在满身肉疙瘩的张家栋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不过张家栋还是配合的哎呦叫唤着:“你要谋杀亲夫啊!”

张家栋在家也待了有十来天,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两个人亲近了不少。怕把田兰的小身板压坏,张家栋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田兰,喘息了一会儿,说:“你说许向前怎么这么倒霉,打仗把腿断了不说,摆个摊子还被人关到派出所去,他是不是惹着谁了?”

“谁知道呢,人生在世谁还能没几个恩人、没几个仇人的。”田兰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张家栋“咱家的醋厂手续都全吧?别跟向前一样被人告了才知道,都是姐夫办的,我看过手续和砖厂一样都全着呢。再说咱们这是乡下比不上城里管得严,有堂叔的威望又在那摆着,我们开小吃铺子那会儿什么手续都没有的时候,也没哪个不张眼的来找麻烦。”

“手续全就好,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不在家,你和娘两个女人,万一遇到点事我还真不放心。”张家栋人在部队却也时刻牵挂着家里。

“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会和姐夫、有堂叔好好商量的。”田兰宽慰道。

不过自从姐夫开砖厂,田兰开醋厂,两家分开以来,她倒真的是觉得一个女人家自己搞事业有些不方便。就拿销售来说,姐夫请人吃吃饭、喝喝酒一块砖就能多卖一两厘,一个项目下来就是一大笔,别人还能帮着介绍更多的生意。她一个女人家就不行了,她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个时代不允许,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和婆婆给淹死。

因此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好帮手,今天在许向前家听他讲他做生意时的点点滴滴,田兰觉得他应该能是个出色的商人,有心想请他来帮忙,可对这个人又不算了解,一时拿不定主意。就问张家栋:“今天听许向前叫你连长,他以前是你手下的兵啊?你对他了解吗?”

“向前不是我们连的,不过他在新兵连的时候我是代理连长,又是老乡,对他还算比较了解。怎么你打算给他做媒?”张家栋碰上过好几个来部队探亲的嫂子,向他询问某些战友的情况,说是想把家里的亲戚介绍给人家。田兰问他了不了解许向前,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方面

“说什么呢?”田兰不高兴的拍了他一下“我是看着他蛮有做生意的头脑,想瞧瞧他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请到咱们醋厂来,你也说现在这样我和娘都太累了。”

张家栋看田兰说的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向前这个人担得起大任,打仗的时候他们连长牺牲、指导员和副连长重伤,他是连里头的通讯员,当时他一边拿着步话机向上级汇报,一边带着大家往上冲,因为这才踩着地雷把腿炸没的。而且文化也不错,本来都已经被推荐上军校了,要不是受了伤,现在他应该在军校里读书。”

“是不是因为这他才不甘心看一辈子大门,想要自己闯荡闯荡?”

“估计是吧。”张家栋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过田兰认为一定是这样,因为不甘心所以拼命努力,因为努力所以成功,这样的人田兰上辈子见过很多。

张家栋看田兰好像真的很想让许向前到醋厂来,给她打起了预防针,“向前这个人本身是不错,不过我估计他不会到这来。毕竟他家的条件那么好,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现在是在劲头上,家里拗不过他,等这股劲过去了,家里肯定还会给他安排个铁饭碗。”

所以啊,挖墙脚要趁早。田兰心里默默的想着,不过怕张家栋不高兴,她没有说出来。

两人有又聊了会别的,正当田兰睡意渐浓,张家栋又一个翻身压了上来,在田兰的耳边呼呼吹着气说:“我这两天就要走了,要是在走之前能让你怀上就好了。”

田兰也很想要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上辈子她是怀过孩子的,前段时间她也偷偷的到医院检查过,确信身体上没有问题。只是因为聚少离多,所以她和张家栋还没有孩子。听到他的暗示,田兰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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