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苏琉璃和金钗出了御花园,金钗玩心大,央求道;“小主,顺道在园子里逛逛再回去吧?”

苏琉璃正有此意,深秋里难得天好,过阵子入冬,天气就冷了,苏琉璃往西荷花池一指,道:“去看看荷花。”

主仆二人过了石桥,去对面亭子里看荷花,二人进了亭子间,金钗抽出绣帕,铺在石头凳上,苏琉璃坐下。

天空深邃的蓝,云浓厚却有轻盈的白,少许荷花已凋零,船娘架着采莲小船收拾枯枝残叶,湖面中央大片墨绿的荷叶,衬托荷花洁白。

苏琉璃贪这里的景致,多坐了一会,觉得小腹胀,隐隐有丝丝地痛感,苏琉璃掐指一算,月事就这几日,大概是这石头凳凉,自己又有痛经的毛病,遂对金钗道;“回吧!要来月事”

二人沿着碎石子小路,一径出了园子,走不远,看见敏秀宫大门,进了敏秀宫,庭院里静悄悄的,正殿廊子里美人靠上坐着两个小宫女,玩斗草,东偏殿像是无人,梁常在没回来,宋嫔看样子也没回来。

吴安正从屋里往外搬几个花盆,看见她,道;“小主,这么快回来了?趁着这几日阳光好,奴才把这几盆花搬出去,晒晒太阳。”

苏琉璃喜欢屋里摆放花草,又懒怠侍候,这侍弄花草的活,就由吴安做,吴安性子沉稳,做事比金钗精细,金钗心大无脑,惯常丢三落四,小六子腿勤快,嘴快,跑外的活就交给小六子,三人大致有个分工,金钗贴身服侍,掌管主子的嫁妆钗裙。

苏琉璃刚要说话,突然,小腹坠坠的疼,弯腰捧着腹部,吴安惊讶,“小主怎么了?”

苏琉璃摆手,疼得说不出话,金钗扶着苏琉璃进屋,便道;“小主方才坐花园里的石头凳着凉了。”

吴安赶紧放下手里的花盆,跟进了屋,金钗为苏琉璃脱了绣鞋,上炕,金钗赶紧铺上被褥,取汤婆子放在被窝里,为苏琉璃暖被窝暖脚。

吴安搬了个碳火盆,放到寝殿,压上几块银炭,上用铜丝罩住,银炭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燃一昼夜,屋里就温暖如春。

小六子捧着两个酒坛子回来,“小主要的菊花酿,御酒房通共没剩五六坛子,程公公说了,小主若喜欢,重阳节宫里御酒房还准备酿制,到时给小主留两坛子,程公公说过几日就是中秋节,御酒房已酿制了挂花酒,顺便给小主拿来一坛子先尝尝。”

小六子嘴快,说了半天,才注意主子坐在炕上,围着被,地上燃着碳火盆,心想,怪不得进屋觉得这么热,诧异问金钗;“主子这是怎么了?病了?这外头的天还挺热,怎么屋里像过冬一样。”

金钗把暖手炉递给苏琉璃放在胸前捧着,翻了他一眼,“你们懂什么?这是女人家的事。”

小六子恍然明白,嘟囔,“谁说奴才不懂,奴才侍候太妃时,太妃每月这几日也是这个毛病,奴才去御膳房,叫一碗滚热的姜糖水给小主暖暖身子。”

宫里的太妃,辈分长,可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年纪轻轻守寡,葵水未绝。

“快去,快去!”金钗催促道。

苏琉璃坐在炕上,底下铺着厚实的褥子,上身又围着被,手脚暖和了,小腹疼痛减轻,从东窗往外看,秋日,外头阳光地里,反倒比屋里暖和,东窗半支开,阳光进来暖融融的。

就见宋嫔由宫女太监簇拥着进院,后来跟着梁常在,宋嫔一进院,太监宫女神色紧张。

金钗笑着小声道;“宋嫔娘娘大着肚子,阵阵落不下。”

苏琉璃也笑了,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你没见满后宫就她一个人怀上,为搏出位,什么手段不使。”

金钗不服气,“论容貌,小主不比她差多少,小主要是争,未见得不如她。”

苏琉璃自嘲道;“皇上看我,横竖不顺眼,我还往跟前凑,我怎么那么没眼色,自找没趣。”

说着话,小六子提着一天青釉色折枝纹瓷罐回来,放到桌上,道:“这是御膳房特意给小主煮的姜枣红糖水,说喝了能温经散寒,疏肝理气。

金钗赶紧找个干净碗,用滚水烫了,倒了一碗姜糖水,端给苏琉璃,苏琉璃看汤水还冒着热气,水面上漂浮着几颗红枣,喝了一碗,顿觉身体暖和,五脏六腑舒服,小腹不那么疼了。

次日一早,苏琉璃起来,吴安打开殿门,打水,苏琉璃洗脸,就听正殿一叠连声叫传御医,宋嫔贴身宫女站在台阶上,对院子里一个太监道:“娘娘小腹疼痛,恐腹中胎儿不妥,快去回皇后娘娘。”

院子里一阵慌乱,梁常在得信,急忙带着宫女去正殿了,吴安倒水时,看见太医匆忙赶来,被几个宫人迎进宋嫔的寝殿。

少时,御医出来,宋嫔宫里的太监跟着取药,吴安打听一个宫女,那宫女小声蛐蛐咕咕告诉原委。

吴安走回西偏殿,苏琉璃惦记,问:“宋嫔娘娘怎么样了?”她现在不方便过去看,再说这种时候,还是躲开好,以免惹上是非。

吴安小声道;“御医说宋嫔娘娘动了胎气,开了几剂安胎药,没什么事。”

赵曜下朝,后宫总管刘成迎上前,躬身,“回皇上,宋嫔娘娘腹痛,动了胎气。”

赵曜问;“宋嫔是怎么动了胎气的?”

“回皇上,宋嫔娘娘去御花园菊花苑吃酒,多半是累着了。”刘成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地道。

“宋嫔有身孕,去御花园凑什么热闹?”赵曜明显不悦。

赵曜上撵车,“去敏秀宫。”

曹振高喊:“皇帝起驾,去敏秀宫。”皇帝的御驾前呼后拥往后宫,敏秀宫方向去了。

宋嫔躺在床上,这回死活不下地了,方才虚惊一场,敏秀宫的人都吓得魂快没了,宋嫔若出事,侍候的人可就倒霉了。

一个太监气喘嘘嘘跑来,“娘娘,皇上朝敏秀宫来了。”

宋嫔惊喜,王喜扶着坐起,宋嫔连叫宫女,“快把菱花镜拿来,本宫的头发是不是乱了?”

“娘娘不打扮,自有一番风韵。”王喜讨好地道。

宋嫔方才一场惊吓,对镜一看,发髻偏了,松松散散,忙让贴身宫女梳头,重盘了髻,举起镜子照照,妆容尚好,唇色稍淡,命宫女拿过唇脂,小指轻蘸,点唇,忙忙地又换上一件朱色绣金玉富贵牡丹刻丝褙子,挑一对赤金镶翠□□眼石坠子,梁常在帮忙戴上。

这里刚收拾妥帖,门外太监大声喊:“皇上驾到。”

宋嫔慌忙找绣鞋要下地,赵曜已经迈步进门,摆手,“爱妃不用多礼,躺着别动。”

梁常在上前施礼,“臣妾拜见皇上。”

赵曜瞅了她一眼,“平身。”

走去床榻前,在床沿边坐下,问:“爱妃身体怎么样了?腹中胎儿没事吧?”

宋嫔转开小心思,想就势靠在皇上身上,怎奈皇上跟她对面坐下,想撒娇爬过去,扑到皇上怀里,察觉出皇帝眸子颇为清冷,不敢有所动作,听皇上动问,宋嫔撇嘴,委屈道;“臣妾方才小腹突然疼痛,吓得半死,御医说臣妾动了胎气,不碍事。”

宋嫔之前是锥子脸,撒起娇来,楚楚可怜,如今胖成圆脸,撒娇看上去喜兴,赵曜看她发髻一丝不乱,娇艳的妆容,对她瞬间失去兴趣,一个要做母亲的人,自私到全然不顾腹中胎儿,还有心情打扮。

赵曜冷脸对屋里的一干侍候的宫女太监道;“以后你家娘娘要出门,都劝着点,老实呆在宫里,安心养胎,再有这样事,别怪朕无情。”

吓得一干太监宫女齐齐跪下,“奴才、奴婢遵旨。”

宋嫔知道皇帝向她宫人发火,自然是对她不满,碍着她有身孕,没直接责怪她,宋嫔尴尬不自在。

赵曜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梁常在,目光在殿内诸人身上扫了一遍,“朕记得西偏殿住的是苏常在,宋嫔这里有事,怎么不见她来看看?”

王喜上前几步跪下,“回皇上的话,苏常在方才派宫里人过来问候我家娘娘。”

赵曜心里有底火,冷哼一声,“好大的架子,宋嫔乃一宫主位,苏常在派个下人问候一声,敷衍了事。”

王喜从前得过苏琉璃的好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替其分辨道;“苏常在宫里的吴公公说,苏常在身体不爽。”

赵曜心里腹诽,又是身体不爽,道;“苏常在身体怎么个不爽法?”

王喜据实回禀,“听说苏常在小腹疼痛。”

赵曜呵呵两声,“难道肚子疼还传染吗?东施效颦。”

一干宫女太监不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皇上说得文绉绉的,大意都明白,想乐,又不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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