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这是病,得治(1 / 1)

看到云老夫人变了脸色,勃然大怒的样子,云晟毅就勾起了嘴唇,云琳琅更是嘚瑟的道:“巧雁可是亲口同我阿兄说,你是让她在熬鱼汤的时候,放入了厚朴,若不是我阿兄看过医书,知晓鲫鱼汤和厚朴同食会制毒,险些让你害死了祖母!”

云琳琅说到这儿,立即跪倒在地,道:“祖母,这样居心叵测的人,怎么能留在您的身边,怎么能留在云府,请祖母做主,将云弱水驱逐云府,逐出族谱!”

云晟毅也一撩衣服下摆,跪了下来,“祖母,云弱水心存不轨,这件事实在不容小觑。”

“祖母,阿兄和六姊说的对,祖母三思啊。”云画眉早就恨毒了云弱水,此时不站出来,又更待何时,云绛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拉她了。

云琳琅一见如此,更是来了精神,“祖母,不能犹豫啊,不然云弱水迟早要害死您的!”

云琳琅话未落音,常妈妈蹙着眉头,将银簪从盛着鱼汤的碗里拿了出来。

云老夫人和云晟毅等人的目光,都立刻望了过去,然而,银簪光泽透亮,一点都没有接触过有毒之物变黑的情况。

“怎,怎么可能!”云琳琅大叫:“云弱水,你做了什么,你肯定是搞了鬼!”

冥漠雪冷笑道:“六妹妹,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问你和阿兄做了什么!”

不等云琳琅回答,冥漠雪上前一步,走到云琳琅的跟前,大声说道:“我不敢说自己是最孝顺祖母的,但是得知祖母病了,我亲自去厨房给祖母熬了鱼汤补身子,阿兄和六妹妹不赞同我就罢了,竟然还说我要下毒害死祖母。这会儿汤里没有毒,阿兄和六妹妹反而问我做了什么,说我搞鬼,请问阿兄和六妹妹,我能做什么?我能搞什么鬼!”

方氏原本并不知道,云晟毅和云琳琅合起伙来算计冥漠雪,而刚才方氏在看,云晟毅和云琳琅一同指证云弱水的时候,见她脸色大变,便以为她这才真的要倒霉了,可谁知……

若是现在方氏还看不出来,她的一双儿女都让人家给算计了,那她真是蠢死了。

云晟毅此时也感觉到,自己可能被巧雁和冥漠雪算计了,但是他仍然抱着希望,虽然他知道,这个希望很可能会落空。

云晟毅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跪在地上的巧雁的身上,可巧雁却是连头也不抬,云晟毅的心里是又怒又气,几乎要憋得吐血。

云琳琅见了,一把推开冥漠雪,激动冲到了常妈妈的跟前,抢过了常妈妈手中的簪子,而后竟然直接更是用手,将碗里的一块棕褐色的块状东西,给捞了出来,大声道:“这明明就是厚朴,医书上写着鲫鱼汤不能同厚朴同用,否则便有毒,云弱水,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方氏根本不认识什么厚朴不厚朴的,她只想要阻止云琳琅,可又见云琳琅说的有模有样,便觉得有些蹊跷。

云晟毅也忍不住道:“我不知你做了什么手脚,让银簪不能看出汤里有毒,但这件事是你的婢子亲口同我说的,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

冥漠雪冷冷一笑,一把抓过云琳琅手中树皮块一样的东西,“你说这是厚朴?”

云琳琅顿时大叫道:“云弱水,你别想毁掉证据,厨房还有一锅鸡汤呢。”

冥漠雪听了忍不住笑道:“六妹妹,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今日就犯了傻,我要销毁证据,还会选择在你们面前吗。”

冥漠雪说完,又转向对云老夫人笑着道:“祖母,弱水虽然不知,鲫鱼汤不能同厚朴同用,但是却知道鸡汤无味。祖母又是着了风寒的,弱水便让人去西市胡人商贩手里,买了些调料来,这块同厚朴很像的东西,叫做肉桂,而且鲫鱼汤里,还加了胡椒和醋。”

云老夫人的听了冥漠雪的话,狐疑的看着冥漠雪手里的东西。

冥漠雪见了,心里就是一冷,她知道,云老夫人根本不相信她。

别管云老夫人信不信云弱水,方氏都知道,这鲫鱼汤里是肯定没有毒的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扳倒云弱水,而是怎么撇清云晟毅和云琳琅。

方氏想到这儿,立刻站出来,道:“阿家,琳琅也是关心您,这才错把肉桂当做了厚朴,误会了弱水,一个小小的误会,闹得家里鸡犬不安的,又何必呢。”

方氏说到这里,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对云琳琅呵斥道:“琳琅,还不向你四姊道歉。”

方氏自然而然的将事情都推到了云琳琅的身上,女儿和儿子相比,还是儿子更重要一些,而且谁也不会将女儿家家的拌嘴,这等小事,弄的斤斤计较广为人知。

云琳琅见方氏让她认错,顿时愣住了,然而再看到方氏冷冷的目光,和云晟毅根本不敢看她的模样,云琳琅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感觉所有人都抛弃了她。

云琳琅哑了嗓子,半晌没发出一个动静出来。

“误会?”冥漠雪的脸上涌起一抹嘲讽,看也看云琳琅,径自对方氏道:“阿母,这当真是误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所以阿兄和六妹妹,要将弱水赶出云府?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所以阿兄和六妹妹,要将弱水逐出族谱?”

“这……”方氏顿时语塞。

云画眉见冥漠雪咄咄逼人,立即道:“云弱水,这可是你自己的婢子说的,你……”

云画眉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云绛唇一把给拉住了,“七姊,你不要乱插嘴。”

云画眉狠毒了冥漠雪,将她的脸被毁容,全都算在了冥漠雪的身上,这会儿话已经说了一半,她怎么可能收回。

“我这是在说实话,你们都听见了,刚才是巧雁自己跪下说的,说她有罪!”云画眉大叫道。

云画眉的声音,将沉默了半晌的云琳琅惊醒,她反应过来立即道:“对,七妹妹说的没错,况且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们如何相信你,你就是硬将厚朴说成是肉桂也没有用,银簪没有变黑,也不能证明这鱼汤没有毒!”

冥漠雪听了只是笑:“我其实很想说,不如我喝掉这鱼汤,证明给你看,可惜只怕我就是喝了,你还会找借口,说我提前服了解药。”

冥漠雪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对云老夫人道:“祖母,这件事事关重大,不但关系着祖母的身体,还关系这弱水的清誉,不如寻个靠得住的大夫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厚朴还是肉桂。”

云琳琅听了,不等云老夫人开口,就立即说道:“大夫自然要找,但我同你说的是巧雁的事情,若不是巧雁同我阿兄说你要给祖母下毒,我们又岂会知道。”

“哦?”冥漠雪说着,偏过身子听了看向云晟毅,道:“哦,阿兄,果真是巧雁去同你说的,不是你逼巧雁的吗?”

云晟毅狠狠一抚袖,道:“我什么时候逼她了,你自己问问她,我是如何逼她了!”

“就像阿兄和六妹妹所说的,巧雁是我的婢子,我又一向对她不薄,她怎么会对才刚回府的阿兄说,我要加害祖母,而不向直接祖母或者阿爷阿母说呢。”

冥漠雪说到这里顿了顿,调笑着又道:“我真的是好奇的很呢,难道阿兄同巧雁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云弱水,你不要胡说,是她今日撞上了我,这才跟我说的,我同她之间怎么会有什么,你别信口雌黄!”云晟毅说着,一把抓住巧雁的肩膀就是往后一拖,道:“你自己说,到底是我逼你的,还是你自愿对我说的。”

云晟毅一边说着,一边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巧雁的眼睛道。

巧雁被云晟毅吓得一哆嗦,冥漠雪见了,立即将巧雁护在了身后,道:“阿兄,你这是在恐吓吗?”

“我怎么恐吓她了,我是在告诉她要实话实说!”云晟毅大声喝道。

“好了!”云老夫人突然高声道。

云晟毅赶忙上前,走到云老夫人的榻前,拉着云老夫人的手,道:“祖母,您别动气,气坏了身子,也是孙儿心疼,倒高兴了那等小人。”

冥漠雪听了笑的鄙夷,用一副不屑的目光,看着云晟毅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孔,慢慢变得狰狞了起来。

云老夫人不言不语的,抽回了被云晟毅握住的手,而后对常妈妈吩咐道:“常妈妈,你派个婢子去请我常用的大夫来。”

冥漠雪听了,便笑着说道:“祖母,今日弱水听常妈妈说祖母的身子,这几日都不大好,便想起前些日子曾听说,延寿坊里来了一位名医,便差人去请了,这会儿估摸着也快要到了。”

云琳琅听了冷哼一声,“你随便寻来个人,就自称是名医,我们岂知他究竟是名医,还是你找来的托儿。”

冥漠雪淡淡的道:“反正这会儿,人也已经快要到了,等人来了六妹妹自己看便罢了,若是到时你对他还不信服,便由你亲自选个大夫来就是了。”

云琳琅听了冷哼了一声,这才不做声了。

云老夫人想到,今日之事本是家丑,若是被外人知晓,万一传了出去,岂不影响了云家和云达赋的名声。

想到这儿,云老夫人道:“那名医就不要让他来了,就传我平日里用惯的大夫就好。”

云老夫人这话才刚落音,外面守二门的婆子,就急急来道:“老夫人,四娘子请来的大夫到了,阿郎刚好下朝,这会儿正带人过来呢。”

此时人已经来了,还是由云达赋亲自带来的,就是云老夫人想要推辞,此时只怕也不行了。

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眉头便皱了起来。

冥漠雪看出云老夫人心中所想,便道:“祖母,这名医往日沉默寡言,再者说,名医的脾性都多少古怪一些,祖母见了,可不要以为名医轻视咱们而动气。”

云老夫人一听冥漠雪说,来人不爱多言,这才松了口气,道:“这个我知晓,越是名医,越是性子古怪。”

冥漠雪听了一笑,也算解了云老夫人的心结。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还穿着一身官服,还未来得及换掉的云达赋,就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宽大如雪般洁净的白衣,黑亮的发用白玉簪冠挽着,腰间系着银色云纹锦带,脚下踏着片尘不染的靴子款款走来。

男子很是消瘦,宽大的衣袖,几乎盖住了他的手,只露出一点点指尖。

冥漠雪看了来人一眼,就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此人正是那日用银针,扎了章仇擎苍的毒舌男司徒策。

“儿给阿母请安,阿母的身子可好些了?”云达赋因为身着官府,所以并未给云老夫人磕头,只是拱手行了礼。

云老夫人看了一眼满屋子里,脸色各异的众人,又看了看淡漠无比的云弱水,便叹了一口气,也不回答,只对云达赋问道:“你身后的,便是弱水请来的名医了吧。”

司徒策听了,对云老夫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司徒策。”

云晟毅见司徒策区区一介平民,见到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竟然连跪都不跪,顿时心生不忿,喝道:“大胆,见到云府的老夫人,某的祖母,你竟然敢不速速跪拜,你好大的胆子。”

不等司徒策开口,云达赋就开口喝道:“混账,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了,你妹妹为你祖母寻来的名医,岂是你能随便呵斥的!”

云晟毅听了自然不服,还要再开口,就听云达赋又对云老夫人道:“阿母,这位司徒郎君,正是当年为圣上治病诊脉的,一竹道长门下的弟子,便是玄奘法师,都夸赞司徒郎君医术精湛,晓因果,明佛理,懂养生,医术更是高超,比其师一竹道长,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圣上曾封司徒郎君殿中侍御医,然而司徒郎君是自在惯了的,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云老夫人听了顿时一愣,“原来竟是一竹道长的弟子,常妈妈,快,快看座。”

方氏和云晟毅、云琳琅等人,听了云达赋的话,更是惊住了,几人半晌没说出话来。

而冥漠雪则对司徒策挑了挑眉,意思问他,他有这般不寻常的来历,怎么对她闭口不谈,将她蒙在鼓里,不但如此,竟然还为一个刺客组织效力。

司徒策见了,只是淡淡的看了冥漠雪一眼,若是不知道的,当真是猜不出如今司徒策,正在为冥漠雪效力,是她的手下。

云晟毅当即想到,此人既然连玄奘法师,都对其有如此高的称赞,若说云弱水收买了他,只怕是不行了的。

然而云琳琅可没有这等觉悟,竟然还隐隐有些兴奋,以为这次可以让云弱水,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云琳琅不加以掩饰的兴奋的目光,冥漠雪不禁暗暗冷笑。

司徒策则淡淡的道:“老夫人不必如此客气,还是先看诊吧。”

司徒策说着,便从药箱里取了脉枕出来,又掏出一条白帕裹住了手。

冥漠雪看着司徒策的P事,就想起后来章仇擎苍说司徒策有洁癖,不过拉了他一下就用针扎人。

冥漠雪正想着,司徒策已然收回了手,淡淡道:“风寒入骨,绝非一日两日之事,想必老夫人早年受了寒,又没有保养好,这才留下的病根,所以一到冬日里吹吹风就病倒了。”

司徒策说着,这才又拿帕子擦了擦手,到桌边留下了方子,“这方子也不能祛病根,却对保养身子有些好处,冬日里日日喝着也是不怕的。”

司徒策说完,又见旁边放着的鱼汤,道:“鲫鱼汤可以多喝些,不但温补,还可以美容养颜,不过要注意不要同麦冬、厚朴一同食用,前后还要忌喝茶。”

司徒策说到了鲫鱼汤上,云琳琅再也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举步盈盈的走上前去,一双秋水如波般的大眼看着司徒策道:“司徒名医,小女有件事情请教郎君。”

因着云琳琅上前了一步,挨着司徒策甚是近,司徒策不奈的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道:“请教不敢,小娘子有什么便问吧。”

云琳琅指着碗里的那块棕褐色,跟树皮一样的东西道:“司徒郎君请看,这样东西,是不是厚朴。”

司徒策抬眼看了云琳琅一眼,云琳琅见司徒策看向自己,立即向司徒策眨了眨眼,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引诱,和*不明的意味。

司徒策见了匆匆别过头,云琳琅还以为是自己的容貌太美,这才使得司徒策不敢直视,可云琳琅却没看到,司徒策目光中闪过的不屑。

司徒策用才刚擦过手的白帕,捏起那棕褐色树皮一样的东西,瞧了瞧,又闻了闻,这才看向云琳琅道:“厚朴?”

云琳琅立即转过身,对云老夫人等人叫道:“祖母,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厚朴,云弱水她就是想要害死祖母,祖母,快将她赶出府去!”

云达赋根本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见云琳琅这般大呼小叫的模样,当即呵斥道:“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闭嘴。”

云琳琅赶忙道:“阿爷,您有所不知,云弱水她将给祖母熬制的鲫鱼汤里放了厚朴,这可是有毒的,她想要害死祖母,阿爷还不快将她赶出去!”

云达赋听了云琳琅这话大惊,立即看向冥漠雪,就见冥漠雪面上一片清冷,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入了她的心,仿佛云琳琅所指之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无关既要的外人。

在这一刻,看着平淡无波,淡然从容的云弱水,和因为怒意和急切布满整张脸,遮盖掉了美貌容貌的云琳琅,云达赋突然觉得,云琳琅大兴四大美人的称号,竟然比不过一个带着胡人特征的云弱水。

面对这样的云琳琅,云达赋不禁有些失望。

“琳琅,司徒郎君还没有开口,你不要乱说,你四姊一向孝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云达赋道。

冥漠雪听了云达赋这话,意外的挑了挑眉,然而,在冥漠雪向云达赋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她才知道,云达赋哪里是相信她,向着她,而是怕云家的丑事,张扬了出去,毕竟司徒策的一句话,影响力还是极大的。

冥漠雪想着,目光就落在了司徒策的身上。

司徒策这才不急不忙的开口,可是语气却有些冷冷的道:“厚朴是中药,味苦,这东西不但颜色同厚朴不同,还带有香味,名叫肉桂,也叫香桂,小娘子这是在考验司徒某吗?”

云达赋立即听出了司徒策语气中的不快,云达赋还以为,是云琳琅的问题,惹得司徒策不快,然而他却不知,司徒策的不快,是为着云琳琅对冥漠雪的诋毁。

云琳琅听了立即大叫道:“怎么可能,明明是厚朴,怎么会是肉桂,明明是厚朴的,司徒郎君,你是不是看错了!”

云琳琅说着,一拉司徒策的袖子,拿起桌上扔着的肉桂,就往他的手上塞。

就见司徒策宽大的袖子一挥,指尖夹着的银针便刺到了云琳琅的手上,云琳琅痛的惊呼一声,就将肉桂扔到了地上,她藕节一般的手上,血珠就滚了出来。

“一苦一香,你若没有嗅觉,放到嘴里尝一尝便是了。是肉桂就是肉桂,也不能凭你拉扯我几下,这肉桂就能变成厚朴了!”司徒策冷冷说道,语气很是不耐烦。

司徒策的动作太快,而且旁人谁能想到,他的手中竟然还藏着银针,更没想到,不过是云琳琅碰了他一下,他就气的扎了云琳琅。

更何况,若是换了别人,能被云琳琅拉一下,还不知要笑的几晚睡不着觉呢。

只能怨云琳琅倒霉,竟然招惹到了,司徒策这不知怜香惜玉的怪人。

冥漠雪早就从章仇擎苍那里,得知了司徒策这怪癖,当时冥漠雪还庆幸,自己故意撞他那一下,司徒策没有那针扎她。

云晟毅见云琳琅的手背流了血,忿忿不平的道:“司徒郎君,家妹不过是拉了你一下,你有何须出手这般毒辣,竟然用针刺伤了她!”

“我若果真出手毒辣,适才扎她的,就不是银针,而是毒针了。”司徒策冷哼了一声,又道:“一个小娘子,竟然这般不知检点,随意拉扯别的郎君,我扎了她一次,让她涨涨记性,记住教训也好,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好心的。”

云晟毅听了司徒策这话,顿时哑口无言。

司徒策的毒舌功,冥漠雪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早在那日在乌齐坤他们那里,冥漠雪就领教了。

云晟毅还说司徒策下手毒辣,冥漠雪都看出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云琳琅一向是天之骄女,是云达赋和方氏等人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司徒策这些话,她听了哪里能受得了,当即就发了狂。

“司徒策,你好大的胆子,你算个什么,竟然敢这么同我说话,信不信我让我外祖父砍了你的脑袋!”云琳琅大叫着道。

司徒策冷冷一笑,“看着以为还是个大家闺秀,谁知竟然连外面蓬头垢面的泼妇都不如,我竟不知,如今这朝廷法制竟然改了,国姓也改了,不姓虞而姓方姓云了,否则怎么你这么一个小娘子,都能口出狂言!”

云达赋虽然对司徒策此举也有些异议,但是想到司徒策的名声,再看云琳琅的确有些过分了,云达赋对司徒策所言,竟然无力反驳,而且司徒策几句话,就将这件事拉扯到了造1反上,云达赋又岂敢向着云琳琅。

云达赋一肚子的怨气,和想要指责的话,一股脑全都打落牙合着血咽了下去,只看了方氏一眼,大声喝斥道:“还杵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孽障拉下去!”

方氏听了云达赋这话,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今日自己这一双儿女,算是着了云弱水这个小践人的道了,方氏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心里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云弱水,你给我等着!”

“画眉、绛唇,你们六姊一时魔障了,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将她拉下去,站在那里看着她出丑吗!”方氏阴鸷的目光瞪着云画眉和云绛唇两个,冷冷说道。

云画眉和云绛唇,两人赶忙拉了云琳琅就往外走,可云琳琅哪里肯听她们的,顿时挣扎了起来。

方氏走上前去,狠狠的在云琳琅的腰间的细肉掐了一把,云琳琅顿时疼的惊呼一声,这才清醒了许多。

云琳琅对上方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她还从没见过方氏竟然这般看着她。

云琳琅顿时腿软,由着云画眉和云绛唇,将她给拖了下去。

等云琳琅下去之后,云达赋这才赶忙上前对司徒策道:“司徒郎君,小女年纪轻不懂事,司徒郎君切莫要与她一般计较啊。”

云达赋说着,抱拳想着司徒策就要拜下去。

司徒策脚步轻挪,便避开了云达赋的礼,这才云淡风轻的道:“云中丞这话说的太过严重了,我是不会跟她计较的,连自己的理智都控制不了,这是病,得治。”

方氏听了司徒策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径自憋红了脸,就是冥漠雪都强忍着,这才没有笑出来。

云达赋更是脸色难看极了,想怒不敢怒,想忍还生闷气,使得云达赋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好半晌才道:“司徒郎君,今日之事还请海涵,海涵……”

司徒策刚想要开口,就见云达赋紧绷着,连大气都没喘一个,生怕司徒策又说出什么话来,刺激的他不行。

司徒策瞥了冥漠雪一眼,就见冥漠雪在一旁抿着嘴拾乐子呢。

“这是老夫人的方子,在下告辞。”

冥漠雪原以为,司徒策又要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了,没想到他倒是痛快的走了。

等司徒策离开后,云达赋这才看向冥漠雪,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冥漠雪看着云达赋一副责怪她的模样,眸间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阿爷,弱水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阿兄和六妹妹,要说我给祖母下毒,还说是我的婢子告诉的阿兄。”

云弱水虽然此时已经被带下去,但是云晟毅还在,方氏还在,云老夫人也在。

云达赋看向云晟毅,道:“晟毅,你四妹妹的婢子,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云晟毅冷冷一哼,“阿爷,我可没她这样的妹妹。”

冥漠雪听了,道:“阿兄,今ri你若不说清楚,日后我还怎么做人,谋害自己亲祖母的名声,我云弱水是担不起的,我自问勤勤恳恳的侍奉祖母,并无二心,韩夫人想要认我做干女儿,也不是我追着赶着的,阿兄和六妹妹,声称我是为了去给韩家做干女儿,这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谋害祖母的事情来,阿兄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云达赋一听,这里面竟然还有韩府的事,顿时蹙了眉头,目光凛然的看向云晟毅。

云晟毅知道不说是不行的了,只得开口道:“就是巧雁,巧雁同我说你要加害祖母的,说你在鲫鱼汤中放了厚朴,要毒害祖母,我作为长子长孙,怎么能任你做出这等事来,便是我同六妹妹误会了你,四妹妹你也不该这般咄咄逼人吧。”

冥漠雪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云达赋道:“巧雁,你诬告主子,该当何罪!”

巧雁早就在地上跪的腿都没了知觉,嗓子也哭干了,听了云达赋的话,立即道:“阿郎,婢子冤枉啊,根本不是婢子诬告主子,是大郎君指使婢子这么做的!”

巧雁这话一出口,屋内众人都惊呆了,云晟毅更是怒斥道:“你满口胡言,我什么时候指使你诬告四妹妹了,我又为何让你诬告四妹妹,你这个贱婢,打死你都是轻的!”

云晟毅说着,就照着巧雁的心口踢去,简直要把巧雁给踢死。

冥漠雪眼疾手快,猛地退了巧雁一把,冥漠雪这一推可是用了全力,巧雁顿时趴在了地上,虽然狼狈,却躲过了云晟毅这一脚。

冥漠雪推巧雁的时候,云晟毅脚上的力道,已然带了出去,这一脚踹空,云晟毅一个不稳,竟然自己滑了一脚摔了出去。

巧雁顿时骇了一跳,冥漠雪也没想到,云晟毅竟然这般狼狈。

云晟毅这一摔,竟是扭到了腰,半晌没爬起来。

方氏见了,恨得冥漠雪牙痒痒,“云弱水,你做什么!”

冥漠雪头一抬,毫无畏惧的道:“阿母,巧雁的话还没得到证实,若是阿兄一脚将她踢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兄是想杀人灭口,弱水眼睁睁看着,岂能有不管之理。”

“你……你……”方氏气的半死,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了。

等云晟毅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髻也乱了,衣裳也脏了,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冥漠雪早就看他穿紫色的衣裳不舒服了,便是云晟毅丰神俊朗,可冥漠雪却总是觉得,这紫色的衣裳,穿在虞非离的身上才算合适。

“云弱水,你找死!”

云晟毅大叫着就要去抓冥漠雪,冥漠雪心里冷笑一声,故意装作害怕,一边叫着一边躲:“阿爷救我,弱水好怕!”

冥漠雪身子一扭,动作如狐一般矫捷,绕了个弯躲到了云达赋的身后,云晟毅这会儿失去了理智,追着冥漠雪就大步赶了上去。

云晟毅没想到冥漠雪会突然转弯,云晟毅且还知道收手,可他刚才就闪了腰,本来动作就有些不协调。

就当云晟毅好不容易收住脚时,突然感觉膝盖一疼,云晟毅顿时膝盖一软,向前扑了过去,此时就是他再想要刹住脚步已然不行了,就见他一记老拳,打在了云达赋的眼睛上。

云达赋来不及反应,被迎面一拳打的站也站不稳了,摇晃着身子噗通跌倒在地。

韵达的捂着半边脸,疼的他直叫唤。

云晟毅这才知道自己惹了祸,爬起身子来,赶忙跪了下来。

而冥漠雪,就见云达赋摔倒的时候,就立即应景的尖叫了一声,扑到了云达赋的身边。

然而,谁也没看到,冥漠雪趁机将一枚通宝收在了手里。

“阿爷,阿爷您没事吧!”冥漠雪大叫着。

早在云晟毅扑过去要打冥漠雪的时候,云老夫人的心就提了起来,这会儿又见云达赋被打,云老夫人差点吓得晕死了过去。

方氏也是一声惊呼,惊的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等反应过来后,也立即扑了过去。

“云郎,云郎!”方氏一边喊着,一边晃着云达赋的身子。

好一会儿,两眼冒金星的云达赋,这才抬起头来,此时他的官帽也掉了,衣服也都是灰了。

看着愣愣的跪在自己跟前的云晟毅,云达赋只觉得老脸都丢光了。

云达赋一手捂着半边的眼睛,一手狠狠的给了云晟毅一个耳光,力道之大,竟是阿婆了云晟毅的嘴角,眼见着云晟毅的半边脸,就红肿了起来。

“云郎!”方氏想要阻止,可是哪里来得及。

就在云达赋还想要再打第二下的时候,方氏扑上去,一把抱住云达赋的手臂,道:“云郎,晟毅不是故意的,晟毅,还不快向你阿爷道歉。”

“你这个小畜1生,竟让敢打自己的老子,和自己的亲妹妹,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云达赋一边挣扎着,怎么也抽不住被方氏抱住的手。

云达赋顿时急了,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狠狠推了方氏一把。

云达赋虽然是书生,可是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方氏一个妇人,云达赋又是撒了狠的,方氏哪里比的过他,顿时被推的摔在了一边。

“哎呦!”方氏大叫,头上的金银首饰跌了一地,冥漠雪见了就在一旁冷笑。

云达赋脱开了手,就见他被打的眼睛,此时已经黑了一圈,云达赋却一点也不在意了,乒乒乓乓的一连打了云晟毅好几巴掌。

云晟毅自知理亏,自然不敢求饶,也不敢躲,直挺挺的跪在远处。

方氏见儿子被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即扑到了云晟毅的跟前,将云晟毅护在身后,怒道:“云达赋,你再敢打我儿子一下,我立即带着儿子和女儿回娘家,向我阿爷告状,我看你如何向我阿爷交代!”

方氏这话还没落音,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呼声,众人顿时回过头去,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屋里顿时尴尬一片,却是安静了下来。

云达赋和方氏两人同时一回头,两人就差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冥漠雪见了,也是被惊的一愣,惊讶的道:“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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